“怎么回事?”他倒了杯冰水,咕噜咕噜地压下心头一丝邪火,有些失神地想,“他妈的……老子不是个直男吗?”
楚云帆的声音不合时宜地在脑子里回荡起来:
“没关系我可以努力争取一下,万一盛老师是个双呢?”
“万一是个双呢“”
“是个双呢?”
“双呢……”
“操了……”说不上是失落还是兴奋,一股热流突然顺着大脑涌入胸腔,又流经四肢百骸,让他的手指都微微颤抖起来。
盛时一直睡到下午两点半才起来,推开客卧的门,庄晏瘫在客厅沙发上戴着耳机打游戏,见他出来了,脸色唰地一变。
“……唔?”盛时疑惑。
庄晏向餐桌方向抬了抬下巴,外卖摆在桌上,盛时也懒得再拿进厨房热一热了,就那么吃起来。
他吃得还没楚云帆多,庄晏从电脑上方露出半只眼睛。“你天天熬夜,吃得又这么少,很容易脱发的。”
盛时:……
“早上灿姐给我打电话,核实了个时间。”庄晏不敢抬头看他,但自从盛时从房间里出来,他就一直在game over,“我说你还没醒,就直接告诉她了——昨儿写到几点了?”
“三点半。我手机静音了。”盛时打着呵欠把外卖盒子丢进垃圾桶,拿抹布擦桌子。“稿子一点多就写完了,这不楚老师介绍个活儿,给那个小宋总写自传嘛,前段时间忙,昨天交稿睡不着,干脆写了一会儿。”
他们文字记者,多多少少都在外面接活儿,不是约稿就是给大佬当枪手写自传,但楚云帆写东西很挑,不仅挑题,还挑采访对象。没眼缘的不接,三观差距太大的不接,企业文化理解不了的也不接。
这个小宋总,用楚云帆的话形容,叫“浑身上下写满了暴发户的傲慢”,但人傻钱多,十万字自传八万块稿费,不挣白不挣,于是顺手推给了盛时。
“回头你给我爸写一个吧,稿费绝对比这个高。”庄晏丢下电脑,盛时走到哪儿,他就跟到哪儿。“你说你住也不住个好点的,吃穿也不挑,又不用攒彩礼,要那么多钱干啥?”
“万一哪天不想工作了,总得有点积蓄。”盛时觉得这个问题有点好笑,“毕竟不像庄老师,是那种传说中手握全球限量黑卡随便刷,工资用来当零花的富二代。”
“那倒不至于,我工资要用来还房贷,我妈说要做人要有一点压力,才能更加脚踏实地。”庄晏诚恳地说,“我也没有黑卡,只有信托基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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