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好看的才子,既不装逼,也不出风头,的确没有人会不喜欢。除了本职工作的稿费,大把找他约稿的,他写都写不过来,只挑自己感兴趣的写。
他活得比那些同龄人自在得多——比他有钱的没他自在,比他自在的没他有钱。比他稳定的没他恣意,比他恣意的……基本可以划入傻缺行列。
同辈好友觉得他才华横溢,导师前辈看他年少有为,他闲云野鹤,他游刃有余,他有钱有闲有爱有前途。
庄晏不知道,他曾是命运的宠儿。
租一室一厅的江景房,楼下咖啡馆手冲咖啡60块一杯,天天去,漂亮老板娘给他留了专座;淘几百上千块一套的书,挨挨挤挤地堆满整个书架;喝一百块一杯的酒,常和三五聊得来的同事醉至深夜,再踉踉跄跄地扶醉而归。
一路唱、笑,大声背诗,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鲜衣怒马是他,少年意气也是他。
到如今别人都渐渐成家立业,开始进入人生下一阶段,他千金散尽了,来到另一座城市,和刚毕业的小年轻一样,从头开始。
“所以,你赚钱就是挣稿费?”庄晏不放心地追问。“赶紧搬家,就老梁手下那出差频率,等你出完差回来,你住那地方能让贼连床板给你撬走了。”
盛时认真地点点头。“嗯。楚老师给介绍的。”
三分钟后,楚云帆接到一条微信。
“妹儿啊,你追男人的手段,就是约他写稿吗?”
隔着屏幕,楚云帆都能感受到庄晏浓浓的怨念:
“作为校草报草一路走来的男人,哥必须很认真地告诉你,虽然这招非常反套路,但反套路不代表是好套路。春游站在花丛里拍照虽然很俗,但为啥没人站在狗屎堆上拍照呢?是因为大家都舍不得吗?”
第8章
新一周伊始,盛时从三楼搬到了十二楼,正式开始了在深度报道部的工作。
上午十点,“砰”的一声书本拍桌,紧接着梁今那中气十足的吼声就传遍了办公室每个角落:
——“开会了!人呢?都特么哪儿去了?”
几台电脑后面迅速伸出一颗颗脑袋,朝着吼声发出的方向瞄一眼,然后见怪不怪地缩回去。十秒后,一个女声响起:“周思达宋溪出差了,张普阳孩子生病,早上请假带孩子上医院。”
梁今叹气,“行吧,开会吧。”
加上领导,到会的一共五个人。编辑何灿、刘骥,记者盛时,还有一个年轻姑娘,叫赵蕾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