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中国人?”陆喆问道。
“对,叫林嘉措,听说好像是在英国长大的,跟晨昼关系还挺不错。”霍骁示意陆喆继续滑动照片,后面一张是和苏晨昼的合影,比起之前那张,这张的林嘉措表情就正常多了。
把手机还给霍骁,陆喆问道:“你这两天不是也有时间,怎么不陪他一起过去?”
“我对他们那个圈子没兴趣,”霍骁叉起一块老婆饼吃着,“之前陪他参加过几次活动,最后都会吵架,还是算了吧。”
“为什么吵?”
霍骁说得含糊,听了半天陆喆才搞懂他是介意苏晨昼会跟别人有表面的肢体接触,虽然每次都是一些无法避免的情况,苏晨昼也会提前告诉他,但是他总归心里不舒服,久而久之干脆就眼不见心不烦了。
这是有点一言难尽,陆喆宽慰了他几句,两人坐了一个多小时,霍骁被刘姐的电话喊回公司了,陆喆出来看了下时间,差不多傍晚了。
李致到现在也没声音,不知道是不是又忙到忘了时间,他给李致发去消息:【你晚上还要继续留在公司吗?要的话我就先回我那了】
消息发出去没一会儿李致就回电话过来了:“我等等还有个会要开,可能要七点多才能结束。”
“注意休息,”陆喆提醒道,“伤口痛吗?”
“还好,你晚上吃什么?”
“还不知道。”
陆喆坐在车里,视线百无聊赖地望着窗外。今天的好天气持续了一整天,即便现在日光倾斜了,整个世界也仍是耀眼的。邻近下班时间,街上的车辆和行人逐渐多了起来,好些背着书包的学生身影也出现在了人行道上。
盯着那些穿着校服的活泼身影,他也问李致:“你晚上吃什么?”
李致说:“我想吃你做的饭。”
回家之前,陆喆拐去了许久不曾去过的市场,买了一大袋新鲜的食材。
林苑虹每周都会让菲佣来他这里做卫生,厨房的环境干净整洁,他穿上围裙便开始清洗刚才买的龙虎斑。
李致没说具体想吃什么,鱼汤有助于伤口恢复,他打算用豆腐和小葱做汤,搭配三荤两素就差不多了。
家常菜做起来没外面那么复杂,不过要一个人准备也不轻松,陆喆在厨房里忙活了一个多钟头,还剩一道鱼汤时家门被人打开了,他出来一看,谢延扶着李致在换鞋凳上坐下。
“我来吧。”
他接替谢延的动作,蹲下身帮李致换鞋,谢延便推着外面的轮椅先走了。门关上后,李致嗅了嗅说:“好香,在煮鱼汤?”
陆喆扶起他往里走:“对,再等几分钟就可以吃了。”
李致到餐桌边坐下,陆喆帮他脱下外套,他卷起衬衫袖口说:“饿死我了,一个下午都在开会。”
陆喆进厨房拿了擦手的消毒湿巾和筷子,出来递给他:“那我先给你盛饭。”
李致打量着桌上的三荤两素,有他爱吃的雷笋炒蛋,过桥客家咸鸡以及避风塘炒蟹,每一道菜都色香味俱全,看得他胃口大开。等陆喆再出来时,他已经把一只炒蟹剥开了,递了团肥美的蟹肉过来:“张嘴。”
陆喆笑着吃下,李致的手指隔着一次性手套碰到他的嘴唇,触感虽然不如直抚摸鲜明,但也温热柔软。
“你自己吃,我弄下鱼汤。”
陆喆说完就回厨房继续忙了,李致剥着手里的蟹肉,目光却停在他的背影上,黑色围裙的腰带在身后随意打了个结,将宽松的运动服勾出了腰部的曲线,盯着那一处收窄的弧度,李致不自觉地想起之前握住这截腰的手感。
里头忙碌的人没发觉他在浮想联翩,把鱼汤也端出来后,陆喆在李致旁边坐下,看到自己面前放了个小碗,里头全是剥好的蟹肉,李致手边的盘子里则装满了螃蟹壳。
“你自己吃。”陆喆想把碗递回去,李致说:“我已经吃不少了,这些是你的。”
陆喆盛了碗鱼汤,把龙虎斑中间那段最好的舀给李致:“尝尝看汤的味道如何?”
这碗鱼汤熬煮成了白色,用了姜和葱段提味,香气扑鼻而来。李致脱掉手套喝了一口,果然鲜香浓郁。
“怎么样?”陆喆看着他问道。
“好喝,比贤姨做的都好喝。”李致连着喝了几口,看陆喆笑着起筷了,他夹起碗里的鱼肉,把背部肉最紧实好吃的那一块喂到陆喆嘴里。
“你别老是喂给我啊,这是专门给你做的。”陆喆提醒道。
“先让我喂几口,”李致继续夹鱼肚子上的肉喂他:“中午那顿对着个苦瓜,吃得我一点胃口都没有,还是回家对着老婆有食欲。”
捏了捏有点热起来的耳朵,陆喆忽略了那句“老婆”,问道:“什么苦瓜?”
“就是工程部的老蒋,跟我吐苦水要钱的。”
李致不欲多说,碗里的鱼肉几乎都喂到陆喆肚子里。陆喆看他喂得不亦乐乎的样子,要是屁股后面有条尾巴,估计都能甩起来了。
饭后李致吃撑了,在桌边坐了好一会儿才去洗澡。
伤口表面已经愈合,只要动作幅度不大,注意一些就没问题。李致没让陆喆帮忙,自己进了浴室,陆喆洗完碗看了下手机,小蔡有发来消息,说邮件已经发给他了。
他用手机登录邮箱,确认内容没问题便发给梁至文,又在whatsapp上留言。等李致洗完他也进去洗,出来时已经过十点了。
李致正靠在床头看手机,他吹干头发,刚坐上床就被李致勾到怀里抱着,那人嗅了嗅他颈侧的皮肤,感叹道:“好香啊。”
陆喆被李致的呼吸弄得很痒,伸长脖子想避开,被李致捏着下巴转了回来,一个吻落在了脸颊上,接着便逐渐亲到了嘴角,最后含住他的唇瓣吮吻。
两人靠着床头,腻腻歪歪地亲了许久,亲到彼此都起反应了陆喆才推开李致,喘着气说:“别继续了。”
李致手在他腰间摩挲:“我已经好多了。”
“那也不行,”捉住那只不安分的手,陆喆滚烫的脸颊贴在了李致的颈窝里,“你再忍忍,别因为做那件事把伤口弄裂了要送医院,那样太丢人了。”
的确是会很丢人,万一要是消息走漏出去就更要被人耻笑了。
李致无可奈何,只能亲着陆喆的额角说:“那早点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