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的语言？”杰森回想起康斯坦丁似乎的确和天堂有些不可告人的关系。

那些圣洁的天使无法直接插手人间的事物,哪怕人间有恶魔作恶，他们也不能直接动手。

所以，他们选中了康斯坦丁作为他们在人间行走的使徒,为他们赶走恶魔,收集信仰。

但康斯坦丁并不喜欢那群天使，用他的原话说就是：那群抠门到极致的天使甚至不愿意给他治个肺癌！在这方面他们还不如恶魔之首撒旦呢！

“杰森，”罗琳的声音再度响起。“你所记得的语言可能是对教会……不,是对整个人类世界都极其重要的发现。你还能记得是谁教你的吗？”

“抱歉，罗琳,”杰森微叹口气。“如果我记得我一定会告诉你的。”

关键是，康斯坦丁人在他的世界啊。

要是两个世界是相同的还好,他还能将他请过来,或者请教他更多。

但是,他们两人可谓算得上是“阴阳两隔”。

话说回来，不知道康斯坦丁那家伙会不会去地狱找他？他好歹还算他半个小学徒呢,虽然只给他打过一个星期的杂。

其实,他和康斯坦丁认识的时间比布鲁斯还要早。

在自己的父母…凯瑟琳和威利斯还活着的时候,他便在哥谭认识了追着恶魔跑来哥谭的康斯坦丁。他也因此短暂地给那个不着调的驱魔师做了一周的助手。

后来成为罗宾,再次在哥谭碰到他的时候,康斯坦丁还开玩笑地说过收他做个小学徒。

当然，被布鲁斯提着后脖颈给扔出去了。

“那你还能记得更多的古咒语吗？”

罗琳的声音将杰森发散的思绪拉了回来。

杰森仔细想了想,好像没有更多。

“抱歉,罗琳，我帮不到更多。”

罗琳微叹口气。

“这也许都是上帝的安排，还是要谢谢你杰森，这起码给了教会的人一个研究方向。如果能搞清楚天使的语言，这对我们未来的除魔工作都会有很大帮助。”

杰森：“我很高兴能帮到你们。”

几人商量了一下明天的安排。

罗琳会尽早联系教会的人前去,杰森给的证据足以证明那栋房子里是有不洁的灵魂存在的，但还是需要教会的人亲自前去验证，用专业的设备收集资料。

按照杰森的描述，现在应该只是恶灵的侵扰阶段。

恶魔附身共有三个阶段，侵扰、压迫和附身。

将被选中的可怜人类的心神都搅得脆弱不堪的时候，恶魔才会完成最后的步骤。

所以现在这一家人还算安全。

挂断电话。

杰森：“守好今晚吧，明天教会的人就会到了。”

盖文·斯图尔特：“放心，我会时刻注意隔壁的状况。而且有莉迪亚在，应该不会出事。”

杰森：“但愿。”

他回

到男孩比利的房间继续休息。

睡梦中的男孩呼吸频率没有任何改变，他睡的很好。

杰森轻手轻脚地回到佩吉给自己支的小床上。

他没有立刻睡着，指尖捏着两张卡牌揉搓。

“你们两个究竟想干什么？”杰森呢喃出声。

小丑与黑暗阿蕾莎的卡牌还是灰色，杰森尝试过召唤，但没有用。

“为什么要跟着我？”杰森自言自语。“如果这么不想受人差遣的话。”

卡牌没有任何反应。

他收回卡牌，闭上了眼睛，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他被一个小小的声音叫醒。

“警警……警官？”

是比利。

“怎么了？比利？”杰森揉着眼睛坐起来。“有什么事吗？”

比利红着脸开口：“我想去厕所，你能陪我一起吗？”

“当然可以。”杰森愉快地答应，他穿好拖鞋，拉着男孩的手出了门。“害怕是很正常的反应，不需要为此羞愧，比利。”

“是是是…是吗？”比利问。“我总是看…看看…看到家里有别人在，他们很…很很凶。”

“你通常是在哪里看到他们的？”杰森随口问。

比利却停了下来，看着走廊里支着的小帐篷。

男孩的呼吸变得急促，断断续续的抽气声从喉咙中发出。

“怎么了？比利？”杰森关切询问。“你能跟我说说你看到了什么吗？”

音乐声忽然在静谧的黑夜中响起。

是很儿童化的一首歌谣，充满童趣。

“从前在驼背山上……”【tips1】

杰森侧耳倾听，他不止听到了音乐声，还有某种机器转动的声音。

所以，又是一个音乐盒？

他将比利护在身后，盯着帐篷。

帐篷中一片漆黑，但却突兀地亮起一小盏白光，有剪影在白光上跳跃着。

与此同时，歌谣唱的更加起劲儿。

比利：“我我我们要进去看…看看吗？”

“当然不。”杰森叮嘱道。“记住了比利，在这个时候远离一切可疑的存在，不管你有多好奇都不要靠近，懂了吗？”

比利：“好…好的。”

杰森：“还有，比利，接下来我要做的事…唔，麻烦瞒着佩吉夫人好吗？因为可能不太礼貌。”

比利不太懂，却还是乖巧点头。

枪出现突兀在杰森手中。

他抬枪射击，瞄准那点光亮，成功命中音乐盒。

音乐声适时停止了。

“结束了？”杰森皱眉。

然而并没有。

理应被击碎的音乐盒再度亮起，童谣仍在继续唱着，只是速度越来越快。

灯忽然熄灭。

室内安静下来，但杰森却越发警惕。

下一秒！

一个穿

着红色衣服的瘦高人影从中窜了出来！

他拿着歪歪曲曲的红色雨伞，戴着高礼帽，礼貌下面是一张没有五官只有扭曲的嘴的脸！

“驼背人会杀死所有家人！”瘦高人影叫着，向杰森两人冲过来。

比利就要尖叫出声，却被杰森阻止。

“听好了，比利，在这种时候尖叫是最不可取的方式，”杰森从善如流地将武器切换成撬棍。“你的尖叫只会成为歹徒的兴奋剂。”

原本害怕的比利在看到镇定自若的杰森后忽然就冷静了下来，他聪明地躲到一旁，不给杰森添麻烦。

杰森适时地给出赞扬。

“做的很好比利，碰到这种情况首先要做的就是衡量彼此的实力，打不过就跑，跑的时候也不要慌张，冷静地选择路线，才不会落入陷阱。”

此刻，驼背人已经冲到杰森面前。

杰森握着撬棍仍然坚定地站在原地。

“而面对打的过的人怎么办呢？”

杰森眼神一凛，手指收紧，在那张恶心的大脸冲到自己面前时矮身躲过攻击，顺势手臂抡圆，撬棍狠狠击打在驼背人腿上！

受到重击的驼背人重心不稳，踉跄着后退。

“那自然是狠狠地揍死他。”杰森扛起撬棍，缓步逼进。

驼背人貌似感受到危险，居然后退了？

“当然我们也不能大意，”杰森继续说道。“还是要找找对手的弱点，以防翻车。”

驼背人似乎是觉得自己被一个人类小子压制很没有面子，于是他再度站了起来，朝杰森扑过来。

“比利，你来说说这家伙的弱点是什么？”杰森轻而易举地躲过对方的攻击，又是一撬棍敲在驼背人的膝盖上。

他这回可全然没有留手，用了自己最大的力道！

嘎嘣一声清脆，好像有什么东西碎掉。

“是…是是他的腿！”男孩兴奋说道。

“说的对极了！”杰森回头给他比个赞。“这家伙长的太高，虽然能给对手带来一定的压迫，但是…”

杰森贴地滑过，撬棍横在前方挡住对方的利爪。

来到他身后轻巧跃起，对着他的膝盖窝就是一顿猛踹。

“嗷！”驼背人双腿从反方向凸起，下半身带着上半身不稳，整个人好像圣诞节要进烤箱的火鸡一般滑稽。

“但是他的下盘必定不稳，”杰森轻描淡写地补上后半句话。“尤其是比例如此不协调，且腿部没有多少肌肉，所以只要专攻下盘，就没问题！懂了吗？学员！”

“懂…懂了！”比利脸蛋因兴奋变红。“但…但是教练，如果对方很很很壮怎么办？”

杰森眨了眨眼睛，不需要对方解释什么便清楚比利说的是在学校欺负自己的人。

像他这样瘦弱还带有口吃的男孩是那些小胖子偏爱的欺凌对象。

“Well，正面打不过？那就从侧面打！”杰森一边说着，一边绕到驼背人身侧，在对方

没有反应过来之前缴掉他的红色雨伞扔到一边。

“找到他的其他弱点！身体上没有就找心理上的！都没有就人为制造！比如扔条蛇到他的□□里。”

“还打不过那就寻找其他人的帮助，比如现在，只你一个人是肯定打不过这家伙的，但是我在这儿就不一样了，明白了吗？”

比利茅塞顿开。

“明…明白了！教练！”

“很好，学员！”杰森最后给驼背人的头顶来上重重一击！彻底将他打趴下。

“但是还得记住，不要成为让自己讨厌的人，任何手段只能在保护自己时使用。”

比利抿起嘴唇。

男孩很聪明，知道杰森在说什么。

比利：“我我我不会让自己变的讨厌的！教练！”

“好极了，”杰森微笑起来。“过来吧，让我为你上今晚的最后一课。”

比利听话走过去。

驼背人这下真的驼背了。

他背部的骨头凸起，以很不自然的角度起伏。

而他“修长”的双腿更是折成几段。

“你今晚看到他的第一眼感觉是什么？”杰森问。

比利：“害…害怕。”

杰森：“现在还怕吗？”

比利看了看地上躺着的生死不明的驼背人。

果断摇头：“不不不害怕。”

杰森：“所以说战胜恐惧的最好方式就是直面恐惧，哪怕逃跑也要掌握对手的部分信息后再跑，最重要的一点是……”

比利：“不不…不可以无意义地害怕尖叫！”

“没错，”杰森赞许地摸了摸比利的头。“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只靠尖叫声是保护不了自己的。当然，如果我在这里你可以害怕尖叫，因为我会保护你的。”

比利笑起来。

驼背人：……

你们在我面前上演温馨场面真的好吗？

“现在，去真正战胜你的恐惧。”杰森将撬棍递给比利。

比利接过闪着寒光的撬棍，重重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