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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2 章【已修改】(2 / 2)

的水处理掉所有痕迹。

“我去换身衣服。”孟恪松开她的腕,扯下毛巾。

李羡根本不敢看他——刚才的行为太荒唐,这里毕竟是妹妹家。

“咳。”她接过毛巾,擦干水迹,“子玮怎么还不回来,我去打个电话。”

李羡匆匆去找手机。

这通电话十分钟后,孟子玮回到家,手里拎了两袋外卖。

她一边换鞋一边瞄客厅里的两个人,李羡去接她手里的东西。

孟子玮凑近:“小区里有一条跑道,我转了十五圈。外面超冷的,够不够意思?”

李羡发窘,“这是你家,你不用出去。”

孟子玮摇头,“那不行,我超有眼力见儿L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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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晚饭时氛围轻松得多。

前几日的阴郁一扫而空。

李羡和孟子玮叽叽喳喳讲个不停。

聊天空隙,注意到放在一旁的手机亮起屏幕,李羡点进去,看到消息,唇角绽开笑容。

吃饭时一向不大说话的孟恪却很快抬眼看过来。

李羡解释:“投资签约的消息。”

孟子玮慢半拍:“什么什么什么?”

“朋友的纪录片,抱到大腿了。”李羡笑着看向孟恪,后者说:“恭喜。”

孟子玮好奇:“哪种纪录片,动物世界那种吗?保护大自然?还是舌尖上的中国那种?”

李羡:“人文社会纪录片。更倾向于记录社会某个角落某个群体的生存状态。”

孟子玮一知半解。

李羡报上方黎山的名字,以为这话题到此结束。

谁知孟子玮搜索到方黎山的采访,大抵被击中审美取向,立马开始要联系方式。

“黎山的联系方式?”李羡放下筷子,“他脾气比较内敛,我先问他一下。”

向别人推荐好友前先问被推的人的意见,算是礼貌。

“他要是不同意怎么办。”孟子玮托腮,筷子插进米饭,有一搭没一搭搅弄,“他人现在在京市吗?别误会,我只是看他说话有意思,想交个朋友啦。”

话是这么说。

晚餐后,李羡去了趟厕所,再出来,窗帘已被关阖,只留一盏落地灯,客厅激光电视打开,停在纪录片最开始的画面。

“黎山的纪录片,你们要不要一起看?”

孟子玮坐在暗处,眼睛亮晶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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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末,客厅关了灯,窗帘拉阖,细碎光线随风摇曳。

李羡窝在柔软的沙发里,整个人陷进去,身侧是抱枕,身上围了条毛茸茸的毯子。

太适合看电影的氛围。

片头出现制作人员名单,格外简短,只用了两秒钟的画面。

导演:方黎山。

她看向身旁的孟恪。

孟恪瞥过来一眼。

她勾起唇角,将毛毯分给他一截。孟恪从她手里接过,随

意搭落在大腿。

一种自然的默契,好似两年的隔阂不曾出现过。

做在沙发另一侧的孟子玮扭头,打了个手势,叫她看消息。

李羡正了正身子,捡起手机。

子玮:【还没回复吗?】

李羡:【暂时还没】

子玮:【下次一起出去玩,你带上这朋友呗】

李羡:【我尽量】

李羡:【其实想交朋友也可以从别的地方入手】

李羡:【纪录片结构很弱,更像一段琐碎的生活记录......很多人都看不下去】

孟子玮:【我绝对能看下去】

孟子玮:【你先帮我拍照,我要发朋友圈】

李羡牵了下唇角,照做,将相片传给她。

这是段小城故事,镜头聚焦在一个服装作坊,十几个工人的工作日常、一日三餐之间,带着市井街头的嘈杂和泥土腥气,俗世人生的无聊寂寞。

影片开始十分钟,李羡听见哈欠声。

自然是孟子玮打的。

她托腮、小鸡啄米的样子像极了课堂上困倦的小学生。

李羡微笑,扭头去看另一侧的孟恪。

他抱手倚着靠背,没有厌倦不耐烦,也没有看得津津有味,神情很淡。

注意到身侧的目光,扭头看过来。

李羡收回视线,理了理怀里的毯子。

也许这姿势还不够随意放松,她斜身,轻轻挣掉拖鞋,从一侧抬腿,想要将腿窝进沙发。

几乎是种无意识的肌肉记忆,孟恪注意到她的动作后,伸手捞了她一把。

掌心触及脚踝肌理,温度转瞬即逝。

李羡眼睫微颤,等电影切换下一个场景,才扭头看自己被放到沙发坐垫上的小腿,然后是他没有收回的手臂。

傍晚新换的黑色薄毛衣,袖口腕骨明朗,青筋淡淡突起。

这副人前沉郁干练、八风不动的模样,简直让人怀疑下午放肆随意的人是否为另一个人。

孟恪睇她一眼,稍稍偏靠过来。

李羡收回视线。

“这么有才气的导演的作品,怎么不认真欣赏。”

李羡微笑,轻声道:“欣赏过太多次了。”

然后听见他轻哂。

室内昏暗,光影变换。

记录片所有镜头都是手持摄像机拍摄,就连李羡看久了都会头晕。

身旁的孟子玮已经阖上眼睛,安然入睡,甚至发出轻微的鼾声。

孟恪刚才去沏了杯咖啡,边喝边揉太阳穴。

“你还要毛毯吗?”李羡问。

“不用。你盖。”

她发冷,将毛毯全部裹到自己身上,心底浮现隐秘的得逞感,“是不是不太理解这部影片到底在干嘛?”

孟恪将咖啡杯搁到一旁的桌板上,“记录一段琐碎的生活?但我确实不理解它的主题。”

他对影片的

内容没有共鸣,只有最基本的同理心。纪录片这种形式不像一般商业电影,哪怕烂俗,也着力于吸引眼球。

只好依赖咖啡。

“嗯。”李羡双手环着膝盖,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绕圈,“因为纪录片不像大多剧情片,记录的部分更多,用各种手法去表达的部分更少......”

“你似乎一直有看人文社会纪录片的习惯。”

她默了两秒,思考这句话是否说明他曾留意到这个细节,“嗯。”

“因为记者这个职业么?”

“算是吧。记者和纪录片导演都是社会观察者的角色。”

孟恪略一颔首,“最开始听说你来京市仍然选择进电视台,我以为你会走播音主持这条路。”

李羡笑了笑,没接这句话,提起另一件旧事,“你知道吗,我们分开之前,那段时间,我发现一件很好玩的事。”

孟恪转头看她。

“别人都说小猫不爱洗澡,但是我看陈姐经常给幻影洗澡,以为它是特例。后来才知道是它也不喜欢,只是因为浴室有喜欢的食物和玩具。”

“孟恪,我之前以为接受一颗灵魂原本的模样,和把这颗灵魂变成你喜欢的样子,好像后者对你来说更简单。”

她没有加重语气,只是客观叙述一个观察到的事实。

像勐地将隐秘角落暴露在光线明亮处。

孟恪对这句不算指控的指控保持沉默。

“不过直接去找自己的喜欢的灵魂,成本要更低。你肯定要比自己以为的更喜欢我。”

这片子色调明度很低,时常使室内陷在昏暗。

昏暗里只有一双眼睛晶亮,两分笃定和娇横地看着他。

孟恪为她突转的话锋发笑,没来得及说什么,听见“砰”的一声。

裹成毛毛虫的孟子玮翻身掉落。

两人赶紧去扶。

孟子玮挣脱毛毯,坐回沙发,解释道:“我没睡着,真没睡着。我只是在听台词。”

“没人说你睡着了。”孟恪起身时眼前泛黑,动作顿了顿。

“片子马上就结束了。准备回去睡觉吧......”李羡留意到他的异样,“怎么了?”

“好。”孟子玮打哈欠,再次拍照打卡,“对了,主卧衣帽间的窗户被我搞坏了,一直漏风。我去你卧室睡,你要不要去二哥那里?”

李羡抿唇,试探性握住孟恪的手背,似乎有些烫,“你冷吗?”

孟恪意识到什么,将手掌贴到自己额头。

李羡两步走到沙发旁,打开落地灯,接着折回来,抬手试探他的额温。

比手掌要烫。

她试了试自己的,捉住衣领叫他低头,额头抵过去,仍觉得过热,她皱眉,“你发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