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罢之后,康熙随意摆了摆手,命人退了下去,下一瞬却反手砸了手边的砚台。
“索额图!好一个索相!”康熙满脸阴沉,咬牙切齿的念着索额图的名字,那模样仿佛恨不得生吞了人似的。
康熙不认为是自己的错,也不认为是太子的错,太子是他一手养大的,品性怎会有问题?他们父子两个之所以从亲密无间走到如今这个地步,根本都是索额图那个老贼在旁边搅和!
听听那老贼说的什么话?皇上待你的心意已然不复从前?
早在过去那些年,他究竟还在太子面前说过多少类似的话?该死的老东西!
身后的李德全默默缩了缩脖子,几乎要将自己隐身。
以他对这位帝王的了解,权倾朝野的索相恐怕要遭了。
然而此时此刻,索额图却并不知悬在自己头顶的那把大刀已然又往下落了几分,与太子一番推心置腹之后,他红着双眼离开了皇宫,满脑子都是在琢磨着要如何为太子打赢这一仗。
直郡王与八爷同样都是惠妃养大的,本就情分不比寻常,如今恐怕两人要联手先对付太子了,太子的处境可谓十分危险……他们赫舍里氏一族是铁打的依附于太子的存在,一旦太子失势,赫舍里氏一族也就完了,他们与太子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是以无论如何,太子绝不能输!
索额图暗自咬牙打定了主意,颇有种豁出去一搏的意思。
朝堂上的暗潮涌动林墨菡是不大清楚,不过眼看四爷时常面色凝重,且逗留于书房的时间也越来越多,心里也多少有些猜测。
大年三十这天,一家人收拾妥当就要进宫去,谁想临了要出门时,林墨菡却突然感觉有些头晕目眩,还有些犯恶心想吐。
“快去请太医!”胤禛沉着脸说道。
林墨菡有些担忧,“还要进宫去呢,况且这大过年的叫太医不太吉利。”
“什么事都比不上身子重要。”胤禛抿着唇,拉着她坐了下来安静等太医,又对苏培盛说道:“你即刻进宫一趟如实禀报,今儿爷怕是要晚些到了。”
苏培盛应声匆忙出去打马进了宫。
弘旭眼巴巴的瞅着他额娘,眼睛红红的像是要哭出来了,“额娘怎么了?”
“额娘没事,快别哭了,今儿可是过年呢。”
“福晋……”习嬷嬷突然唤了声,迟疑道:“福晋这个月身上可是还不曾换洗?”
众人具是一愣。
红枫和绿萼等人相互对视一眼,“好像还真是……福晋许是有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