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科多又不禁流下泪来,“是阿玛没用,阿玛没能保护得了你额娘,是阿玛没用……”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玉柱再是忍不住哭出了声来。
父子二人具是哭得伤心极了,如丧考妣真真是一点也不假。
不知过了多久,隆科多方才止住了痛哭,问道:“你怎会听说这些?可是有人在你面前嚼舌根了?”
玉柱抽噎着,道:“奴才们……还有大哥也说了……他说额娘被千刀万剐……他还笑了……”
“岳兴阿!”隆科多咬牙切齿,道:“不许叫他大哥,他不配做你大哥!他跟他那额娘一样都是阴险歹毒的小人!”
门外,岳兴阿死死抿着唇,垂在身侧的双手已然死死握成了拳。
早该知道的,从这个男人纵容那贱人残害他额娘那一刻起,他就该知道的,这个男人已经不是他的阿玛了,不过是个被狐狸精迷晕了的疯子!眼里心里就只有那个贱人和那贱种,他们这些所有人绑在一块儿都赶不上那贱人母子两个重要!
如今那贱人死了,这个男人看起来对他充满了恨意,这个家,他还能呆下去吗?不,从他们所有人对额娘的遭遇冷眼旁观那一刻起,这里就已经不是家了,阿玛、玛法、玛嬷还有那些叔叔伯伯婶婶,所有人都是一样的,冷血无情毫无人性!
或许……连他自己其实也是一样的,一样的自私一样的冷血……
岳兴阿转身悄无声息的离去,嘴唇抿得死死的,任凭泪水汹涌而下。
他恨这个家里的每一个人,但更恨的却是自己。
翌日清早,用过早饭后林墨菡就单独将习嬷嬷叫进了屋里。
“嬷嬷坐下说话罢。”说完,却捧着茶有些欲言又止了。
习嬷嬷了下来,轻笑一声,问道:“福晋找奴婢可是为着佟家的事?”
林墨菡点点头,虽说昨夜已经在心里头翻来覆去琢磨了无数遍,可事到临头面对着这位老人却仍有些迟疑不知该如何开口。
平心而论,这几年习嬷嬷在她身边当真是称得上一句尽心尽力了,她早早的没了亲娘,很多内宅之事都是习嬷嬷一点一滴在教她的,还有早前住在宫里时,也是习嬷嬷跟在旁边一一指点教导,的确是帮了她很多,至少面对宫里那些贵人时也算是游刃有余,后面对弘旭更是疼爱有加,看得跟眼珠子似的,简直比她这个亲额娘还要上心……这样的一个情况,叫她如何能开的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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