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络罗氏占着安亲王府这个靠山,乌拉那拉家自打费扬古去世后又再没个顶用的人,已是落寞了下去,郭络罗氏突然上门竟是没拦住她,直接叫她进去跟乌拉那拉氏对上了,张口就要人家抗旨拒婚。
乌拉那拉家的人都惊傻了,哪里见过这样的神经病?抗旨拒婚是个什么罪名啊?谁能干?乌拉那拉氏当时都气笑了,直接就一口拒绝了她这荒唐无理的要求,谁想那郭络罗氏二话不说就甩起手里的马鞭要打人,亏得人家姑娘身边的奴才忠心耿耿,一群人愣是将主子死死护在身后,自己身上却都挨了好几下。
任凭是谁也绝不会想得到会有人嚣张到这个地步,是以一开始的时候乌拉那拉家的人都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等回过神来想拦时却又无从下手了,郭络罗氏手里的鞭子可不长眼,谁靠近就抽谁,一时竟是将人家府里打了个人仰马翻。
胤禩就是这个时候赶到的,一进门真真是人都看傻了,每次他以为自己已经足够了解了郭络罗氏的嚣张跋扈时,她总能再干出点事儿来让他更加大开眼界,仿佛天底下就没有她不敢干的事儿。
好在郭络罗氏一看见他就停了手,他就直接叫人将她给五花大绑送回了安亲王府,算是化解了乌拉那拉家的这一场无妄之灾。
薛宝钗听罢也不禁呆了片刻,连连咋舌,“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只是这一回是没事了,她却恐怕不会善罢甘休。”
胤禩冷笑道:“乌拉那拉家虽说已是走了下坡路,却也并非那无权无势的小门小户,遇上事儿只能捏着鼻子认栽,你且瞧着,明日必定有人弹劾安亲王府。”
沉默了片刻,胤禩轻轻握住了她的手,叹道:“孩子的事……叫你受委屈了……郭络罗氏仗着岳乐老王爷的情分轻易动不了,但如今她的种种作为已然叫皇阿玛厌恶至极,加上今儿大闹乌拉那拉家的事儿……皇阿玛必定轻饶不了她,你也别再耿耿于怀了,仔细调理好身子,孩子日后总还会有的。”
薛宝钗顿时就红了眼圈儿。
翌日,果真就有人将这事儿捅到了康熙面前,康熙知道后自是龙颜大怒,已然极度厌烦郭络罗氏一而再再而三无休止的闹腾,竟是当即下旨将其送去蒙古和亲,连人选都未曾仔细挑,只随意扒拉出一个偏远苦寒的部落来,命令安亲王府连夜备好嫁妆将其送走。
“公主和亲好歹还有许多陪嫁心腹,就是那般日子也难过的很,她不仅没个正经的公主身份,还明显是被皇上厌弃的人,与其说是和亲倒不如说是发配,这日子怕是就更加的水生火热了。”林墨菡笑着说道:“她那性子,一般人还真治不了她,但是到了草原上可就不一样了,怕是要有的苦头吃了。”
一言不合就甩马鞭?相信到了草原上会有不少草原猛女教她做人的,人家那才个个都是耍鞭子的能人啊。
“任凭她闹腾了这么多年才下决心收拾她,可见皇上对她的容忍度还是极高的,可惜被她自个儿给折腾完了。”红枫扒了个橘子递过去,嘴里叹道。
习嬷嬷也摇摇头,道:“我活了这样一把岁数,也再没见过这样的人了。”
一个闻着就一股子浓郁酸味儿的橘子被林墨菡三两口就吃完了,而后尤不满足的擦擦手,道:“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说话间那眼神儿还直瞅剩下那几个橘子,嘴里口水分泌旺盛,可惜……听说橘子吃多了会变成“小黄人”,她是再不敢放开来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