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充满了暗示挑拨的话,终于叫太子忍不住微微变了脸色,而胤褆见状就仿佛打了胜仗似的一脸扬眉吐气笑着走了。
虽说老四成了嫡子对目前的局势影响很大,对他来说也并非什么好事,甚至可以说是影响颇大,但只要一想到太子比他还要恼恨还要气闷,甚至可能会导致太子和皇阿玛之间父子感情产生裂痕……他就莫名的爽了,如同三伏天吃了一个冰镇大西瓜似的,由里到外的舒爽。
“胤褆!”太子默默咬牙,狠狠瞪了眼那抹高大健壮的背影,带着一肚子的不解委屈惶恐气闷回到了毓庆宫,坐在书房中静静沉思着,等待着索额图的到来。
许是也收到了消息赶得急,索额图来得很快,数九寒天里额头上愣是都渗出了些许汗渍,也不知究竟是跑得热了还是焦虑的。
“奴才拜见太子殿下。”
“索相快不必多礼了。”太子一见着他仿佛有种见着主心骨的感觉,忙遣退了一众奴才,说道:“索相想必也已知晓究竟发生何事了,依索相之见,皇阿玛此举究竟有何意图?莫非当真是对孤不满了?”
索额图来的这一路上已经想了许多,见太子如此焦躁便立即出言安抚,“太子殿下切莫自乱阵脚,依奴才愚见,皇上未必就是对太子殿下不满了,太子殿下是皇上一手养大的,尚未会说话时便被皇上抱在怀里教导,这么多年的心血都在太子殿下身上,如何也不会轻易放弃您,更何况太子殿下还并未有何不妥之处,于朝堂之上的表现也向来不俗,作为储君再是合格不过。”
“那皇阿玛为何突然更改老四的玉牒?前有胤褆占着长子身份处处要与孤争,如今又多出来一个嫡子……他这是要孤四面楚歌不成!”
“四阿哥这件事着实怪异,许是其中有什么咱们不知道的缘故。”索额图亦百思不得其解,迟疑道:“或许皇上只是想要磨砺太子殿下?”
谁知太子听了他这话,沉思片刻后却冷笑道:“他是想磨砺孤,但他更想稳固自己的皇权!将咱们这些长大成人的皇子都拎出来摆在台面上互相争斗撕咬,局势越乱才更有利于他操纵掌控!”
朝堂之上最怕的不是混乱,最怕的反而是太简单太团结!
作为帝王,想要保证自己绝对的地位权势,那就要将朝堂上的势力都打乱,让他们都各为其主相互制衡博弈,如此一来帝王才能稳稳的坐在上方,坐山观虎斗。
“他这是将咱们兄弟几个都当成了随意摆弄的棋子……”太子不禁苦笑道:“可纵是清楚的知晓他的目的又能如何呢?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自古皆是如此,即使明知前头是个大坑,总还是克制不住心里的欲念要去一试。”
这是被强行架了上去,不想斗也得斗,兄弟、拥趸还有那位皇父,都会推着他往前走,他别无选择。
想明白了这一点,太子一时间不禁心生无力憋屈,对那至高无上的权利更加的渴望起来,他不想被当作棋子任意摆布,更不敢想倘若他有朝一日被如狼似虎的兄弟拉下马会是怎样的一副凄惨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