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二人抱头痛哭了许久,薛宝钗只觉得头都有些疼了,这才拿帕子擦了擦眼泪,岔开了话题,“这么晚了哥哥还未回来?”
薛姨妈就哼了一声,不满道:“他哪日不得三更半夜才回来?索性几日都见不着人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先前还说去贾家家塾学习,可哪回回来不是一身脂粉酒气?定是又在外厮混呢。”
薛宝钗皱起了眉,“贾家家塾管得竟这样宽松?”
正说呢,就见那薛蟠带着一身寒气走了进来,果真又是一身酒气,还带着股浓烈的脂粉气息,显然又不曾干什么好事。
乍一见母亲与妹妹皆是两眼通红,薛蟠便怒了,“哪个不长眼的欺负你们了?看我不打断他的狗腿!”
薛姨妈登时就哭着狠狠捶了他几下,“你要打断谁的狗腿?我先打断你的狗腿!你老实交代,究竟去没去家塾!”
薛蟠愣了愣,理直气壮道:“妈这是说的什么话?我自是去了的。”他还当真一点不心虚,是真去了。
薛姨妈和薛宝钗看他这副模样,脸上就露出了狐疑之色,“真不曾糊弄我?那你这整日一身的酒气和脂粉香是哪里来的?”
在她们的想法里,家塾这种地方都是严肃学习的,却哪里知道,这贾家的家塾简直是乌烟瘴气,里头那些人大多是吃喝嫖赌样样都来的,更有好些清秀的少年,但凡随意花点小钱便能轻易上手。
薛蟠好色,且男女不忌,手里又是大把大把的银票,出手很是阔绰,那些少年自是很乐意与他胡闹厮混,不过短短个把月的功夫,不曾多读过一篇文章,反倒是将家塾里那些样貌好的少年都玩儿了个遍。
面对母亲的质问,薛蟠难得有些心虚了,胡乱几句搪塞过去便赶忙借口溜了。
“真真是个孽障!”薛姨妈又气又无奈。
薛宝钗紧紧皱着眉,道:“宝玉也要去家塾了,回头叫宝玉看着他些,看他究竟是去家塾了还是整日在外混着。”
薛宝钗想的很好,却哪里知道,这贾宝玉也并未比她哥哥薛蟠好到哪里去。
贾宝玉原就与那秦钟互生好感,一同进入家塾之后日日同进同出坐卧一处,更是亲密无间,加之家塾里又有一外号“香怜”、另一外号“玉爱”者亦是生得妩媚风流……四人心中彼此都有些情意,平日上课时竟都是八目勾留缠缠绵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