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就是从现在开始到我们出去了,他都得一个人被关着?”
钱讳:“原则来说,是这样。”
余惟抹了一把头上冷汗,毫不犹豫直起身快步往棺材房右边的通道走去。
钱讳见状赶忙叫住他:“余哥,现在去找人不划算啊!你不知道人在哪,费时费力,还不知道会遇见什么,不如赶紧通关离开,这样学神也能被放出去了。”
“不行。”余惟咬着牙越走越快,最后干脆快步跑起来:“不能留他一个人在这儿!”
冲进通道里又是昏暗一片。
地面不同于来时粗粝的路,铺着柔软的地毯,然而脚踩上去却是湿漉漉一片,余惟借着暗沉的光线仔细辨认了一下,果然渗出来的液体都是鲜红颜色,恐怖森然。
“......”
想问候一下二舅舅的全家最近生活还如意吗?
到底为什么要做得这么逼真。
深吸口气继续往前,幸运的是这条通道从头到尾只有一条路,连个分叉都没有,大大提高了他找人的效率。
一路顺畅过了长廊,刚刚放下一半戒心,拐角就撞见一只背着蝙蝠翅膀的骷髅鬼,鲜红的液体从他眼睛流出来,吧嗒吧嗒滴在地上,又浸湿一片。
余惟蓦地睁大眼睛,连连倒退好几步。
骷髅鬼从骨头头套里发出几声咔咔的动静,像是磨牙,又像在嚼骨头,配上嘴里不断涌出的红色液体,说不出的渗人。
“这里...活人...不能...通过...”
骷髅头说话了,声音经过处理,不男不女,像黑山老妖。
余惟喉结滚了一圈,没吱声。
骷髅鬼往前蹒跚了一步,随后慢慢吞吞蹲下,做了个扭曲吓人的姿势,还想说什么,眼前忽然身影一闪。
对方撑着他的脑袋一个起跃直接跳了过去,转眼消失不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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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打鬼,就能侮辱鬼了吗?!
余惟心快跳出喉咙,摸了一把鬼头,到现在还觉得手心发麻手臂发软,甩也甩不去。
万幸冲进更狭窄的过道,终于看见了最末尾的铁皮小房间。
眼睛一亮,正要加快脚步,旁边角落忽然又闪身出来一个白影。
破破烂烂的护士服,沾着血迹的护士帽,娇小的身材扛着一把巨大的电锯,拖着一只跛脚一边歪歪扭扭往前走,一边发出渗人的呵笑。
余惟只觉天灵盖一凉,手脚失灵,大脑都空白了。
我的老天鹅...这个房子里,到底,有没有,阳间的,玩意儿...
鬼护士还在一步一咯血地往前挪,余惟脑袋里那根弦就剩下一丝皮血了,头皮发麻地瞪着一会儿,缓缓升起一个念头:
他的宴宴一个人在里面,面对的也是这种阴间东西吗?
他是不是很害怕,是不是也在祈求他快点找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