渝棠摇了摇头,再次瞥见了渝眠空荡荡的脖子,他真的把钥匙交给林粤了吗……?
“哥哥一直住在穆家?”
“我也没有地方可去。林粤,或者更多觊觎父亲留下的宝库的人都在盯着我。”
“你不怕被他们发现身份了?”
渝眠垂下眼眸,不想再去看渝棠脖颈上来不及消去的吻痕,“哥哥不是见到那位穆将军就会犯恶心吗?还是说当初都是演给我看的?”
“渝眠,你可能不愿意听,但抛去陈见来说,他们对我很好,”
渝棠掂量着回答他,“我也和你说过子弹编码的事情,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放弃报仇,但我们不能弄错对象。”
“就因为他们对你好了这么两天,你就要怀疑我们亲眼所见的灭门之仇?”
渝眠冷笑,他对穆家的偏见比渝棠要深得多,而他最讨厌的便是渝棠去说他们的好。
“你不是一直觉得我城府深沉吗。”
渝棠没有理会他的质疑,转而反问他,“这件事交给哥哥。查清真相,报仇雪恨,我会比你做的更好,不是吗?”
“根本就没有查的必要!已经过了十几年,什么线索他们造不出来?!”
渝眠激动地将门框捶得哐当作响,“交给哥哥?让哥哥你随便找一个替罪羊送进监狱,然后告诉我说大仇得报,逼着我放下仇恨看你和穆京宸两情缱绻吗?”
“哥哥的心思只会用在自己身上,你首先考虑的才不是我们整个渝家的清白,而是你自己的荣华富贵和情情爱爱。”
“那你呢?”
渝棠本该因渝眠这番伤人的话生气,但他的语气却毫无变化,反而平淡冷静得让人心慌,
“你的办法是什么?与虎谋皮,然后和穆家鱼死网破?哪怕如你所愿让穆家家破人亡,但我们呢?没人能为我们伸冤,渝家反而会因为你被永远钉上乱贼的污名。”
“我也不在乎。你都能心安理得地和仇人的儿子谈情说爱,我又有什么可在乎的呢。哥哥,我们谁都不会比谁干净。”
“在你下一次因为冲动而胡闹前,”
渝棠深吸了口气,他虽未表露出来,却实在被渝眠气得不轻,“老实呆着,我们俩还没到必须玉石俱焚的绝境。”
“林粤不会伤害你的。”
渝眠别开目光,突然话锋一转,漫无边际地又说道,“我如果不把钥匙给他,他可能会觉得宝库遥遥无期,转而放弃。但我把钥匙给他后,他又觉得离那万贯宝藏只有一步之遥,势必会想方设法地弄到你手里的钥匙,只要他还有这份念想,就不敢轻易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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