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丫头就是专门来气我的是吧。”
“我才没工夫搭理你呢,在国外看洋猴子看得我都烦了,好不容易见到像渝棠这么标致的美人我当然得多看几眼……来,渝棠你尝尝这个什么菠萝奶冻。”
邹月吟干脆直接从穆京宸筷子底下抢来东西借花献佛。她可算明白穆京宸为什么那么喜欢带渝棠出去吃饭了,没有人能抵抗给像小动物一样的美人喂东西吃的诱惑。
而渝棠则一门心思地埋头吃饭,邹家这场宴席确实摆得格外好,桌上上满了诸如什么香草芝士鱼排,甜椒椰菜烤土豆,还有撒满开心果的博洛尼亚火腿这样的稀奇菜品……渝棠啊呜一口将被磨成肉泥又捏成小鱼形状的牛肉丸咬下,根本就没有空隙去理会邹月吟和穆京宸两个人之间的“斗嘴互殴”。
花高价被雇来演奏的西洋乐队吱吱呀呀地摆弄起那些国内还不常见的奇怪乐器,浑厚的乐曲巧妙地和宴席上不断的碰杯声融合在一起,在邹家曲回方正的园林大宅中久久回荡。只不过这热闹的曲声被层层厚墙过滤后延续到宅外时,便只剩下简陋冷清的咿呀声响。
周雨卉坐在邹家后门外的石梯上哭了一会儿,哭到她觉得没有眼泪可流,听到宅内响起了欢快的祝寿声时才蔫蔫停下。
为什么不管是她哥哥还是邹家姐弟都那么袒护渝棠……明明只是个装作柔弱实际城府颇深的妓子……
她不甘心地抹干净眼泪,还未全暖的春风刮过她肿了的眼睛时难免引起一阵喇沙沙的痛感,顿痛催化着她心里的妒忌烧起更恶毒的恨意,周雨卉默默在脑海中回忆着渝棠住的那个烂房子的所在之处,她要找到证据证明渝棠的肮脏和狡猾,她要让穆京宸他们看清这个裸模的真面目…!
破旧的巷子里难得迎来这么一位打扮光鲜的小姐,周雨卉紧皱着眉头,她觉得每一脚下去踩到的地面都是油腻湿滑的,旧积的灰尘和住户随便扔了满地的烂菜叶子不一会儿就将她那双珍珠白小细跟给染成污秽的暗黄色。
“这也是人能住的地方吗……”
周雨卉咬着牙边抱怨边往街道深处走去,她记得渝棠家那扇喷了蓝漆的大门,不得不说,那里居然是整条脏乱的巷子里唯一一处整洁而且没有异味的地方。
“裸模是吧。”
走到渝棠门前,周雨卉早已不可遏制地被那股名为嫉妒的怒火烧得失去了理智,她捡起脚边的破碎红砖,呲啦一声在大门上划出一道道丑陋的字痕。
转眼间一行突兀的“十元一夜”便赫然出现在了渝棠家门口,周雨卉满意地看着这只有最底层最卑微的妓/女才会用的四个大字,已经开始想象渝棠看到这行字时会有怎样气急败坏的神情。
她就不信那张脸上不会出现丑陋的一面,她一定要让渝棠在穆京宸面前丑态百出……
“你在干什么?”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夹杂着冷气的阴森质问,吓得周雨卉一个寒颤,有些迟钝地回过头去,只见一个带着兜帽围巾裹得只剩下眼睛的男孩正阴恻恻地盯着她。
“你是谁啊,你、你管我呢?”
周雨卉悄悄将那块用来写字的红砖藏入口袋,有些心虚地和男孩对峙。
“十元一夜?”
渝眠抬眼读出周雨卉刚刚潇洒留下的四个大字,又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若有所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