渝眠本想蒙混过关,一直揣在口袋里的手却已经被渝棠捏着手腕拽出来,斑驳的墨水印子将他半个手掌染得乌青。
“你知不知道穆京宸已经过去了,他要是想查,马上就能查出来是你做的。”
“我做什么了?我不过就是把那个死丫头做过的坏事昭告给她们学校的人看,他们穆家不是铁血铿锵么?她既然敢说敢做就要敢当。”
渝眠见再也瞒不住,干脆把话和渝棠敞明了说,他反手紧紧攥住渝棠的手,
“周雨卉那样欺负你,你叫我怎么放过她?还有那个穆京宸,他不是喜欢哥哥,向着哥哥吗?那他难道不该拍手叫好,不该好好惩罚那个丫头吗?这口气你能咽下去,我咽不下去。一个武将家的旁门支系,她凭什么说你腌臜媚俗,凭什么把爹送给你的宝贝占为己有?”
“我当时已经说教过她,穆京宸也罚了她,这件事涉及那条手链就是涉及我们的身世,原本到此为止谁也不会发现端倪……”
“可是我不甘心。”
渝眠看着渝棠冷静又冷漠的模样,一时间只觉得全身上下都被寒气浸了个遍,他再开口时已经带上了委屈的哭腔。
自从他和渝棠逃出生天四处流浪,他就再也没哭过。
“我们当初冒险来到峪临的目的不就是要报仇吗……可是哥哥你呢,你像是已经忘记当初的血海深仇,你怎么能对那些姓穆的人温言和语?你是我们全家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她周雨卉怎么配、怎么配那样羞辱你?她羞辱的不止是你一个人,她是把我们渝家曾经辉煌过的事实踩在了脚下……我不懂,我不懂哥哥你怎么忍下来的,但是我忍不了。”
“那你知道你这一次忍不了可能带来什么后果吗?”
“就算是穆京宸也查不到我身上来。”
渝眠咬着牙执拗道,渝棠沉默了一会儿,只能无声地叹了口气,
“所以你都做过些什么,老老实实的告诉我。如果万一穆京宸他真的查到了,也好提前做准备。”
“压根没多大的事,就是贴了几份手抄报在她们学校。我写了一份后找街上那些流浪的小孩儿帮我抄的,一人给了一个糖窝窝,他们都不识字,只是照葫芦画瓢。我自己写的那一份已经烧掉了。”
渝眠不情不愿地交待,他确实心思缜密,就算穆京宸找到了那些小流浪汉,也会因为他们压根不会写字而无法继续追查,更何况那些流浪汉根本不知道裹得严严实实的渝眠到底长什么样。
“那你是怎么把东西贴进女校的?”
“周雨卉有个貌合神离的朋友,她这几天请了假不去学校,没人会怀疑到她头上。”
渝眠想到他逼童栖樵做这事的时候还骗了那小姑娘,他说人体宴上的姑娘们都被拍了照留底,如果童栖樵敢卖他,他就用同样的方法将童栖樵的照片贴满大街小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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