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家衣服都湿答答的,即使晾了两三天都觉得没干透不敢上身。
无奈之下,她只能把竹笼再拿出来。
哦,就是烘干衣服的竹笼。
凡事过犹不及,雨多也不好,春耕的难度要比晴天难好几倍。
就拿耕地来说,楚沁现在必须穿着蓑衣带着竹帽在田里赶牛,蓑衣重啊,这样一整天下来就跟负重跑几公里似的,难受死了。
楚沁先前不想着去机械厂,现在每日则心心念念惦记着韩队长啥时候带她去机械厂。
这日,天空中下着微雨。
村里的桃花开得正盛,只是花瓣刚刚舒展开就得被雨拍湿。
小雨也就罢,时不时的大雨则让花瓣掉落在地上。
楚沁家院子旁边就有两棵桃树,是野桃,结出来的果子又小又涩,索性开花开得好,就当观赏植物看待了。
她吃完饭,韩队长上门找她。
楚沁摸了摸嘴巴,洗洗手问:“队长你吃不吃簸箕粄吗?”
她这周周抽抽到个锡盘,这玩意儿能隔水蒸米浆。
米浆蒸完后就跟肠粉差不多。再包些馅料进去,卷啊卷啊,卷成春卷的模样就能吃了。
味道还不错,楚沁连吃十卷都不腻。
韩队长晓得她是个大户,也就不跟她客气了。接过一个簸箕粄,三下五除二就给吃完。
他道:“吃过午饭后有没有时间,咱们吃过午饭后就去机械厂。”
楚沁:“您都问了我当然是有啊,我除上工也没啥别的可忙的。”
韩队长点点头:“那我吃完饭来找你。”
楚沁:“行呗。对了队长,今年咱们村还种菜籽吗?”
韩队长:“当然种!这是国家任务。”
当他不晓得呢,这姑娘心心念念的都是不想种菜籽。
楚沁也无话可说,今年年景肉眼可见的依旧不好,只是和去年比起来好歹有水,从目前来看庄稼还是能种的。
但还是那句话,年景不好,多种些粮食能救命。
所以并非不是她不愿意种菜籽,而是菜籽占据了高树村太多的地。
但领导决定,村里人同意,就她一人反对也没用。
楚沁在他走后又包了几个簸箕粄吃。
今天调的馅儿实在调得好,用了春笋,那股鲜香与米粿皮相得益彰。
看来纪竟遥说的办法还是有用的,他曾经教过她怎么处理春笋和冬笋。
想到他,楚沁就忽然发现自己好段时间没看过纪竟遥。
但她也没多想,难不成还得吊着人家?那太缺德了。
楚沁吃完饭后继续蒸粿,因为她米浆磨得有点多。两小时下来她不但卷了整整五大碗的簸箕粄,更是做了好多油煎粿。
啥叫油煎粿?
就是在铁锅里刷油,然后舀勺米浆沿着锅壁浇上一圈。
等米浆煎成焦黄酥脆的粿皮时再拿出来,然后继续包。
这和簸箕粄又是两种口感的食物了,各有各的好吃之处,比不出上下。
楚沁油煎粿同样做了五大碗。
这么多楚沁是吃不完的,她拿了十卷油煎粿和十卷簸箕粄给楚婶儿。
又骑着自行车,送了同样数量的油煎粿簸箕粄给杨小舅。
气温回升冰雪消融后杨小舅重出江湖,跟街溜子似的开始到处走动。
楚沁攒下的两千多个鸡蛋被他一扫而光。
天晓得,当杨小舅看到那一筐筐的鸡蛋时眼睛有多亮。
讲道理,他这辈子没有一次性见过这么多的鸡蛋!
杨小舅都要疯了,直接跑到县城摇人,把胡威给喊来,然后两人趁着夜色就把这些鸡蛋一个不落地全给运走。
鸡蛋是最好卖的东西。
在这种时候,它甚至能当交易货币!
这两千多个鸡蛋进入市场后压根没有惊起什么水花。
当然了,也惊不起来。
胡威留了些,杨小舅也留了些,再给其他朋友留些,完了全被熟客户分个干干净净。
楚沁得到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