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我瞧你爱吃,这些你留着今晚当晚饭吃吧,免得还得生火做饭。”
楚沁其实早就瞧见了。
既然他给,那她也就收,左右就十来个包子,自己找机会还他些什么就行。
纪竟遥看她收下也松了口气,笑笑道:“那你回去吧,我先走了。”
楚沁点点头,等她到家门口时,他冲着山丘上挥挥手,然后调转方向离开。
只是回程回到一半,纪竟遥猛然刹车。
等等,他先前说想找楚沁再换些菜来着的。
寒风阵阵吹,纪竟遥心跟着起伏不定,也忐忑非常。
——
楚沁回到家,晚上只用小铁锅放在炉子上煮了些蛋花汤,再把包子拿五六个去热热,配着蛋花汤也算解决了一顿晚饭。
第二天早晨依旧如此。
接下来几日没活干,楚沁只日日扫雪,无聊得日日做卫生,把旧报纸翻来覆去地看。
雪越下越大,村里的路已经极难行走了。
她本以为雪也就只能这般大,谁知除夕到来的那日大得惊人,楚沁那日晚上是生生被大雪拍打在玻璃窗上的声音吵醒的!
“我去——”
楚沁骤然拉开帘子,“咔哒”一声打开手电筒往玻璃窗上照。
她倒吸一口气,只见屋外的雪层已经和阶梯齐平,自己明明睡前才扫过!
楚沁喃喃自语:“这是要闹雪灾啊。”
幸好今年雨来后不管多困难都补种了粮,这若是没把补种放心上,没用尽全力补种,今年冬天可就难过了。
这种雪量人类难以出门觅食,甚至还得防备着有没动物下山。
其实张飞燕没提起过,应当是没有,亦或者是有,却没造成什么严重的后果,不足以让张飞燕深记。
只是原本的命运轨道因她加入后都不晓得拐到哪里去了,从张飞燕时常看自己的那复杂又惊喜,甚至时不时还害怕恐慌的眼神中就能看出来。
因此,楚沁也不确定有没动物下山。
换作上辈子,这种天气楚沁最要防备的可不是人呢,而是野物。
清晨,这日是除夕。
楚沁睡得不算安稳,那飞雪的声音吵得她有些焦虑,她还害怕她的房顶承受不住暴雪的重量,会塌下来把她给埋了。
于是她今日早早起来,迫不及待地想去把屋顶的积雪给清理了。
打开堂屋门的那瞬间,楚沁眼睛瞪得溜圆儿,满脸的不可置信。
“真闹雪灾!”她道。
雪厚到什么程度?厚到楚沁要去院子还得小小地抬下脚才行。
楚沁经历过比这大数倍的雪,只啧啧称奇心里暗骂老天爷你又要给出什么骚操作。
但村里其他人却害怕至极,只觉得这段时间睡觉时都得睁只眼闭只眼,把警惕性拉到最高,害怕自己不知不觉就被房顶压死。
或者说是被冻死,被困得饿死。
尽职尽责的韩队长和村支书今日依旧在巡查,挨家挨户通知过去要注意安全。
通知到楚沁家时,楚沁已经把屋顶的雪清理完毕,正将院里的雪往外清理呢。
韩队长感叹:“还是楚沁你省心。”
楚沁直言道:“没办法,我怕死嘛!”
这条命可是她幸运得来的,自然要珍惜,怕死不是说说而已,她是真怕死。
韩队长哽住:“得,怕死有时也是一种另类的有点,能让人更加谨慎,但咱们村可有不少人不怕死,胆子比你还大。”
楚沁严词拒绝:“队长您别把我拿来和黄老叔他们比,我觉得你这是在侮辱我。”
把她和懒成猪一样的人比,楚沁才不乐意呢。
韩队长发现她现在渐渐有噎死人不偿命的本事,分外无语:“行,村里谁有你勤劳。”
楚沁毫不客气地点点头,这话她很认同。
韩队长只觉得牙酸,不想再多待,临走前道:“你叔婶儿托我给你带个话,让你这段时间好好待家里,注意后山动静,把你挖的那些陷阱也整理整理。”
说完便离开。
楚沁微微蹙眉,然后大悟。
楚婶儿他们也是怕有野物下山呢。
这一片山中的野物若是下山,自己家大概率是第一目标。
然后才是黄家,黄家第二遭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