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即使有车路还远,姑娘家独自一人多危险。
说完,她便离开。
楚沁螃蟹捞半桶也回到家,回家后把螃蟹放在锅里烘干,烘干后螃蟹死得彻底,再放在石臼里,用木头捶打成细粉。
半桶螃蟹得出的蟹粉可不少,整整装满三个大竹罐。
她犹嫌不足,又去找个地方捞。
“去上游,就是先前塌方那里,那里的小螃蟹才多。”黄豆子碰见她指引说道。
这几天因着楚沁找他换南瓜种子,他忽然就又没那么怕楚沁了。
瞧瞧,再厉害也得找他换种子。
楚沁谢过他,提起木桶和簸箕往上游走。只需在这里稍微待会儿,就能发现此处不仅小螃蟹多,甚至能看到泥鳅的身影。
“也对,旁边都是芦苇和小树呢。”春去夏至,温度升高,但草木遮挡着阳光,阴影之下的水中自然凉快些,泥鳅喜爱这种环境。
可泥鳅狡猾,楚沁还是只抓到螃蟹,回家制作后得到两罐蟹粉,这些蟹粉完全足够几只鸡吃,甚至还能有剩余。
“剩下的就用来堆肥吧。”楚沁想道,骨头类的用来堆肥其实很不错。
傍晚,楚沁把蟹粉拌到野菜里,倒入篱笆中鸡的石槽之内。
其实她鲜少会把鸡放出去让它们自己游荡觅食,因为放出去后就不晓得怎么再召唤它们回来了,只能硬抓。
村里其他人的召唤咒语“咕咕喔——”,楚沁实在是学不来。
这也就导致了她得每天寻找野菜喂鸡,等过阵子地瓜苗旺盛后,地瓜苗就又接上。
也不知是蟹粉好使,还是已经到了时间,短短两日后,第一只鸡开始下蛋。
这日清晨,气温凉爽。
昨夜下场小雨,此时院子对面的山间还有雾气缠绕。
院子角落的杂草上挂着露珠,在雨水的灌溉中它们又猛长一截,而楚沁顺手就给拔了。
楚沁前天没有上工,第二天醒得都早,起来后烧火蒸饭洗漱,紧接着再去屋后,把鸡舍里的鸡给赶到篱笆中去。
只是鸡赶完了,一转身就看到鸡舍里稻草垫上明晃晃的放着个蛋!
“我去——”
楚沁大喜!这是哪只好鸡啊,真争气,竟然下蛋了。
这是鸡的初生蛋,这种蛋都比较小,但她半点不嫌弃,只当宝似的拿到卧室里,放在橱柜的竹篮中。
自打这只鸡下蛋后,就跟开啥开关似的,第二日楚沁在鸡舍里见到两颗蛋。
等到第三天,她见到三颗。
这下她不用费心思辨认是谁的蛋该给谁添餐了,保准是三只母鸡都开始下蛋。
楚沁美滋滋地存放在一起,她现在每天早上醒来最期待的事就是捡鸡蛋。
也是这日,楚沁把鸡蛋都煮了,吃完饭后再去找村支书借自行车,到哪儿?到乐水乡。
乐水乡。
今日晴空万里,是个好天气。
杨立秋是前天深夜到的家,坐两日火车的她头晕脑胀,愣是在家躺一天才缓过来。
李解放瞧她这样,也没敢跟她提金家的事儿,直到今天吃过早饭后看她脸色尚好,便把这件事说了。
不出所料,杨立秋听完脑袋直充血,气得头晕目眩差点没摔在地上,被扶着后牙齿直磕半晌说不出话来。
“立秋你倒是说句话,别气,气大伤身,事已经没法转圜,想想金金和金玉吧。”李解放面露担忧劝说道。
“我还能说啥?”杨立秋死死咬着牙,“我恨不能把金大力给撕了。”
“能撕当然撕,可他不是跑了么。”李解放眼瞅杨立秋看眼自行车,甚至要去提刀,赶紧拦住她,“祸头金大力跑啦,想想两孩子,我就是想跟你商量两孩子的事儿,要不然就咱们把金金和金玉接来住?”
杨立秋“啪”一下拍桌,恨恨道:“太便宜那金大力了,当年是他求着娶小满的,现在小满才走多久两孩子都不要了。”
李解放叹气:“我那天去看后就想带金金和金玉回家,想想金家不会放人,就拖着等你回来商量商量。”
他说的是真心话。
首先自家媳妇得知后肯定是想接两孩子回来,不如他先提。
金家两老人一个懒得出奇,另一个好赌成性,总之都不是什么好人。金家老大更是取了两老人的糟粕,又懒又好赌,可想而知两小孩要是在金家得过啥日子。
再者,他家还是能负担得起两孩子的。
他娘早年去世,他爹是老兵,目前身体硬朗追鸡撵狗都行,每个月有钱票补贴,养老方面半点不需操心。
自家大儿子每月也有钱寄来,而他和立秋以及小儿子都是侍弄庄稼的好手,家底确实颇为殷实。
他又没个兄弟姐妹的,从前有,战乱的时候都没了。现在家里人口掰着手指头数,一只手就能数得过来。屋子盖完后甚至住不满,他爹天天叨叨着家里太清净。
大儿结婚生子却远在千里之外,二儿将将满十七岁,想结婚最早还得等个三四年。
养孩子说麻烦也麻烦,说简单倒也简单。从小到大要用钱的地方就是学费,其他时候在李解放看来也就是添口饭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