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倾牧低头温柔地吻上明惊玉的唇瓣,思念太久,四片唇瓣只是静静地贴在一起。
两人都深深凝视着彼此,两颗飘离多时的心,彼此靠近,交融在一起。
病房外一阵匆忙脚步声,打破了静谧。
明惊玉慌了神,两人拉开距离。
她立马下床。
下床的速度太快,缠了纱布的一双腿,险些摔倒,谢倾牧伸手担忧地在她背后虚扶了他一把。
谢倾牧无声叹息,不知道她慌什么,下床做什么。
他们是夫妻,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还不能躺一张床上啊。
他手指曲了曲,意犹未尽地触了触嘴唇。
许久没吻她了,哪怕这样贴
一贴,也很好。
明惊玉蹑蹉着步子,艰难地坐在沙发上,还掩耳盗铃地抱个抱枕在怀里。
谢倾牧不忍一笑。
一行人进来,拄着拐杖的谢老夫人步伐快而踉跄到了谢倾牧的病床前,谢倾牧见是老太太来了,喊了人,动了动身子,老夫人立即阻止,“老四,快躺下,别乱动。”
“醒来就好,醒来就好啊。”老太太深陷的双眼,拉住谢倾牧的手,眼泪纵横,“感谢谢家列祖列宗保佑你平安无事。”端详道,“就是消瘦不少。”
明惊玉看着病床上清瘦谢倾牧,心里泛起一丝丝心疼。
谢倾牧反握住老太太苍老如柴的手,“奶奶我没事,让您们几位长辈都跟着担心了。”
几位婶娘在一旁无声抹眼泪,不久前,听小五报喜,说是老四醒了。
她们几个立马往医院赶。
老太太在路上高兴得一个劲地掉眼泪。
老太太手里握着一角的丝帕,低头擦了擦眼泪,起身走向明惊玉身旁,“窈窈丫头我听老三说你的腿受了伤,给奶奶看看。严不严重啊。”明惊玉没想到老人家会忽然来她身边,为了方便上药,她的长裤被剪短,她想要藏来不及了。老太太看到双膝都缠着纱布,双腿紫青还都肿了,“这是怎么回事啊?怎么弄成这样了?”
明惊玉不好意思说原因。
本来也没什么,说出来就有点难以启齿。
谢倾牧满眼心疼地看着心爱的女孩。
明惊玉娇嗔道,“奶奶,我没事,前两天走路没看清路况,在楼梯上摔了一跤。”这样形容很贴切。
奶奶握住明惊玉的双手,心疼道,“我就说让你回去休息,让小五在这里守着,你就是不听。”非要一刻不离的守着,连续一周都没怎么吃东西,精神又一直恍惚,不出事才怪,还好没什么大问题,不然她这个老婆子真经受不住。老太太扭头冲谢倾牧道,“倾牧,这段时间你在那里头,最难受,最惦记你的媳妇儿,吃也吃不下还是你媳妇儿,往后一定要好好疼你媳妇儿。还有啊,倾牧。以后遇到什么问题,可不准像上次那样气窈窈丫头了。”
他就说她怎么会瘦成这样。
一周没怎么吃东西。
小五怎么照顾人的,他术前特意叮嘱他要好好照顾四嫂。
人不但没怎么吃东西,腿都伤了。
谢倾牧目光心疼又炙热地看了明惊玉小会,道,“奶奶,不会的。”再也不会了,有一次就够了,以后有什么事,都一定跟她好好商量,不在背后做那些。
老太太摸着明惊玉纤瘦的手,感叹,“你们两个这次都给我好好补一补,我在医院小厨房安排了厨子,住院期间厨子负责你们的伙食。”
“......”明惊玉觉得自己会胖。
老夫人这段时间也没睡好,每天都在祠堂,吃斋念佛,祈求谢倾牧平安。
如今,终于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一下午病房都是欢声笑语,再没
有乌云笼罩的迹象了。
夜晚,病房里只剩下她跟谢倾牧两人。
明惊玉安安静静地靠在他的手臂上,手绕过他胸膛上的伤口,放在他的右边胸膛上,整个人都是依赖地贴着他。
“这么乖?”谢倾牧扬了扬唇角,让他爱不释手。
明惊玉不做声,只是,贴着他。
谢倾牧摩挲着她的腰身,低声说,“瘦了很多。”之前还有点肉,现在都硌骨头了。
明惊玉的手从他胸膛滑下,放在他的腰上,捏了捏他精瘦的腰,“你还不是一样。还好意思说别人。”更硬朗,结实了,完全捏不动。
“我是生病,脱脂很正常。”谢倾牧低头看着明惊玉,“窈窈,在任何情况下,都要对自己好,不能折磨自己的身体。”温润的嗓音下是严肃。
明惊玉嘟囔一句,“我没有折磨自己,我减肥而已。”
谢倾牧将明惊玉放在他腰上的手握住,放在了他右边胸膛上,大手紧紧贴着她的小手,“好,不管是你的减肥,还是我的生病脱脂,出院前奶奶都会让人帮我们养回来。”
明惊玉抿着唇,不说话,挨着他,片刻之后,她在他怀里低声说,“老公,这段时间我真的好怕。”从他决定要做手术开始,她内心没有一刻安宁过,她一直很害怕,却不敢说出她的害怕。
“窈窈,对不起是老公不好,让你担心了。”谢倾牧紧握她的腰身,吻了吻她头顶的发丝,“我答应过你的就不会食言。况且,还有老婆求之不易的平安符。”谢倾牧从没想过那个骄傲且没有信仰,不信任何玄学有关的明大小姐,她会为他破了自己的认知和坚守的原则,为了他去求平安符,还用最极端的方式。这么弥足珍贵的情感,足以让他用一辈子来珍视。
明惊玉看着谢倾牧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的红色的锦囊,脸颊微微泛起一丝热,“你怎么还带身上啊?”她以为已经留在了重症室。
谢倾牧温润的眸子里闪着几丝隐隐水光,嗓音低沉,“老婆为我求得平安,这一辈它都会留在我身上。一刻不离。”
明惊玉抿了抿唇。那就一辈子平平安安。
谢倾牧心疼地把她往身侧搂了搂,叹声道,“窈窈,你说你傻不傻。你说要是真伤了腿,万一成了个瘸子大小姐,那后半生惨了咯。原本还可以拿着我的钱,潇潇洒洒,看那什么都不是,还都那样的模特。”还没他好看。
明惊玉听着谢倾牧醋味十足的话,她眉眼弯弯地仰头看向正在看她的谢倾牧,“谢先生这么小气,哪会给我这个机会呀。”
谢倾牧赞同的点了点头,“谢太太言之有理,谢先生、谢总、谢老板、谢倾牧,他就是个又爱吃醋又小气的男人。他的老婆这辈子看他一个人就够了,看其他人统统不可以。”
明惊玉轻笑一声,还学她对他的称呼。
这男人就是这样,在任何情况下,总能轻而易举地逗笑她。
“窈窈,为什么。”谢倾牧忽而问,气氛严肃了几分。
“什么?()”明惊玉没明白,随口反问,好看的脸颊还挂着笑。
“为什么会想着给我求平安符。?()?『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他眸色透着认真。
明惊玉觉得这个男人真讨厌,求了就求了呗,还有究根到底。
她驼红着脸颊,脑袋从谢牧倾手臂往下挪了挪,躺在他臂弯下,“你不是也说,人偶尔有点信仰没什么不好。”明惊玉弯弯唇角,“我也这么觉得。”
谢倾牧轻笑,那道在他手里的锦囊,被他握得更紧。
他复而又亲了亲她的侧额,“窈窈,其实在那里面,你们讲的话我都能听见,只是迷迷糊糊的。你说,我要是不醒,你就隔三差五的去给我求平安符,让我心疼,你说你的腿很痛,晚上睡不着。我好想抱抱你,我奋力地想要挣脱什么,却总是泥足深陷,没法起身。”
明惊玉鼻头泛酸。
谢倾牧继续淡淡地说,“我时常感觉自己像是要去什么地方,还想要过一条很宽、很暗的河。我回头又在想,我过河是为了什么,到底要去什么地方?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人,我的窈窈呢,她为什么不在我身边,我找啊找,找啊找——唔——”谢倾牧话还没说话,明惊玉的软唇覆了上来,压在他的唇瓣上,她的鼻子红彤彤的,眼里又多了一层雾光。
她一点点柔情地亲吻着谢倾牧的唇瓣。
谢倾牧身体僵硬住,呼吸极沉,凝视着上方的她,单手贴放在她纤瘦的腰背,嗓音沙哑,“窈窈,我还是个病人,不要犯规。”
明惊玉从他身上撤离,乖巧地躺在他臂弯下,她舔了舔唇,有泪光的眼眸泛着得意的笑,“那谢先生就快点好起来。”
“好起来做什么?”谢倾牧扬了扬眼角。
明惊玉不说话。
他狡黠一笑,“要宝宝?”
“......”明惊玉吸了吸鼻子,“你想都别想,就算你好起来,最近大半年你想都别往那上面想。”用了药,哪能要小孩。
“哦,谢太太打听得如此清楚,想必很是迫不及待?”
“你做梦去吧,你已经浪费掉了一次机会,以后别想了。”她是有原则的人,才不是谢倾牧这种毫无原则的男人。
“哦,这样啊,有没有什么补救的方法?”谢倾牧笑着问。
“没有。”明惊玉唇角弯弯。
“啊,这有点难办啊。”谢倾牧又笑了笑,“要不,我让谢昀景研究个什么间歇失忆药吧。让我把那段忘了吧。”
“怎么是你忘了,而不是我忘?”
“我就可以抵死不承认。”
“!”
亏他想得出来!
*
半夜,谢倾牧感觉到自己怀里抱的是一团火笼,他察觉到不对劲,立马打开床头的灯。
怀里的人儿,唇瓣紧抿,脸颊透着不正常的红,浑身上下都热气腾腾的。
“窈窈——窈窈——怎么这么烫?”额头滚烫得吓人。
谢倾牧立刻按响床头的铃,谢昀景和一群医生随后赶到。
明惊玉病了,突来的高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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