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老头没注意到温子怡面上的迟疑和犹豫，还在自顾自的感慨：“要不是几十年前小元带我来了这里，我也活不到现在。”
温子怡关注点没落在老头能不能活到现在上面，她好奇：“几十年前来封魔渊……收灵石吗？”
老头捋了一把自己的胡子：“当然得收。”
说着，给她科普：“几十年前从万渊镇到这里的路上虽然阵法不会三天两头变来换去，可也是一不小心就会陷进去的。”
“你别说，要不是每次这条路上阵法有变化的时候小元都会提醒我一声，我都得在这些阵法上面栽个几次跟头。”
温子怡沉默：“……”
更加觉得外面路上乱七八糟的阵法都是裴恒布下的了。
自己布阵，自己创收。
等着来往的人记住了路线，再自己更新2.0、3.0、4.0版本，继续薅灵石。
面前的老头显然和她不是同一个想法，给她科普完，还能真心实意的感叹：“小元，是个好人！”
老头感叹的同时，正巧结界内又涌出了一大片的魔气，翻涌咆哮着朝四处奔腾了出去。
温子怡：“……”
——
周围因为这股再次涌出来的魔气，再次变得闹哄哄的一片。
温子怡艰难的将思绪从“裴恒布阵收过路费”这件事情上面移开，转而看向面前闹哄哄的两群人。
她理解一群魔修看到这些魔气时激动的心情，毕竟可以帮助修炼。
但她实在不明白那一群佛修当中为什么同样有和尚在看到这些魔气的时候跳了起来。
她决定带着疑惑请老头答疑解惑：“前辈，为什么这些和……大师看到魔气这般激动，这些大师修行也需要魔气？”
这里空间就这么大，这群人各个修为瞧着都在她之上，温子怡措辞尽量尊重客气。
老头朝着那群佛修的方向看了一眼，嫌弃当中带着不屑：“他们修行要的什么魔气，那群秃驴在那里净化魔气呢，说是要度化我们这群魔！”
话落，得了好几名佛修的瞪视。
老头也不怵：“一个个这都在这里坐了几十年了，半点进展都没有，瞧见了又有魔气涌出来，可不得和死了亲爹一样蹦起来。”
温子怡：“……”
老头习惯了坐着，说了两句就就近寻了一处人少的地方坐下，顶着一众佛修的瞪视朝着温子怡招呼道：“来，小孩儿，你也过来坐。”
“这些秃驴一个个的也就是些假把式。”
话落，从一众佛修的方向砸了好几只铜钵还有木鱼过来。
“秃驴？”
“假把式？”
“施主慎言！”
温子怡抱着零零快速避开。
魔气从老头体内溢散了出来，稳稳当当的将这些铜钵还有木鱼接住，一起摞在了老头的面前。
“你看，这些秃驴一个个
也就是嘴上说的好听，性子比我一个入了魔的都躁！”
老头啧了两声，当着温子怡的面对着那群佛修指指点点。
温子怡没说话，默默的看着他在啧完了之后，将那些铜钵还有木鱼又一个接着一个朝着那群佛修的方向砸了回去。
“……”6。
魔修一人，佛修五六七八人，这样你来我往大概七八回之后，最后莫名其妙达成了和解。
佛修继续去净化从结界当中涌出来的魔气。
老头则是态度和善的继续朝着已经远远躲开的温子怡招手：“来，你躲那么远做什么？”
双方平静的好像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
第一次见这种场面的温子怡：“……”
温子怡抱着零零思站在原地没动，老头又道：“你都已经来了封魔渊了，以后迟早堕魔。”
“正巧今天结界下面的裴恒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挣扎的厉害。”老头环视了一圈结界上空从方才到现在一直源源不断往外溢散的魔气，继续道：“今日封魔渊这魔气浓郁的我都舍不得离开了。”
“你也别站着看，快过来多吸收一些，别浪费这大好机会，早点堕魔也是好的。”
老头这话温子怡有些心动。
更重要的是，这封魔渊每来一次都需要五百灵石，她往后……未必还来的起。
不远处佛修群中，有佛修劝了温子怡一句：“小施主还是莫要听他胡言，堕魔之士为整个修真界所不耻！”
“你今日虽因来了此处身周染上了魔气，但也不是无解，等离开这里我为你净化一番，定然无事！”
老头嗤笑了一声没说话。
远处魔修群中，有魔修不知道朝着那开口的和尚砸了一个什么过去：“你他娘的当年就是这么和老子说的，妈的，老子在外面白白多受了十几年心魔的折磨，你人呢？”
佛修辩驳了一句：“以往就同施主说过了，施主若是能再等等，定然不用像如今这般堕入魔道。”
那魔修又朝着和尚砸了东西过去。
这次温子怡看清楚了，一只鞋。
“老子外面外面等了十几年，来了这里十几年，你他娘的屁股坐在那里都没移过坑，我再等等什么？等等你坐死了进来给你收尸？”
“阿弥陀佛，施主，你这话我不爱听，希望你收回去。”
“收？老子不收！要不是给我小元兄弟一个面子，你看我今天在这里打不打你就完了！”
和尚没说话，将两只鞋一前一后的朝着对方砸了回去。
“……”
远处佛修魔修莫名又你来我往了起来。
温子怡稍稍运转了一番体内迟滞的灵力，又抬头看了看盘旋肆虐的魔气，心底思索着就这么直接吸这些魔气的可行性。
片刻之后，成功自己说服了自己。
怀里抱着动弹不得的零零朝着老头的方向走了过去。
缘分既然莫名来了，这
快速堕魔的机会，还是莫要浪费。
将零零安置好之后，自己盘腿坐了下来。
看了眼已经闭眼开始吸纳魔气的老头，小声问了一句：“前辈，我没修过魔，直接吸这些魔气就可以吗？”
老头闭着眼引导着周围魔气的运行，抽空回答她：“对。你这种情况，将魔气引入体内之后先引导它们吞噬原有的灵力，等灵力被吞噬干净之后，敞开了吸魔气就成！”
温子怡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