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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1 / 2)

谋娶 白清溪 14783 字 10个月前

萧云辞这么说,温凝根本无法拒绝,或者说,她其实并没有想拒绝,只是不知道怎么答应更显得自然一些。

毕竟……若是自己过于雀跃和开心,显得有些怪异。

温凝心中其实很愿意……她虽不像萧云辞那般一夜没睡,可昨夜却也是辗转反侧,睡得并不好,现在巴不得能睡个回笼觉。

而且,她似乎跟他一样,有他在身边,能睡得更好。

温凝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仅仅成婚这么些时日,似乎莫名对他产生了某些淡淡的依赖感。

仿佛无论外边多么危机四伏麻烦重重,无数事情亟待解决,只要他在,她便总是安全的。

“殿下不必这样说,其实我也有些困了,睡一会儿是正好。”温凝故作轻松,可话音刚落,她便垂下脑袋,不敢看他。

因为萧云辞已经脱去外衫,如今正是夏日,他外衫一脱,便只露出单薄的衣裳。

寻常夜晚烛光下看不清楚,而现在正是白日,厢房门关了也关不住阳光灿烂。

透过白衣,温凝可以看到他的身形轮廓,也不知为何,这种朦胧不清的形体,反而更加引人遐想。

她的脑子里已经通过以前看到的那些画面,补足了自己对于他身材的想象,不由得面容泛红,有些类似于“白日宣淫”的荒谬感。

温凝依旧睡在里头,二人没有开口,温凝只将发钗摘了,拘束的躺着,闭上了眼。

耳边传来他靠近的熟悉的呼吸声,温凝不敢睁眼,却感觉到他的手轻轻将她搂住,搂进了怀里。

温凝呼吸一窒,睁眼惊愕看着他。

萧云辞没有开口,没有解释,他的视线落在她的头发上,手指轻轻一动,她的头发便被拆落了,乌黑如云墨,大片的洒下。

“这样舒服些。”萧云辞浑身的玉檀香味比之前更加浓烈,也许是之前在书房燃得较多,又浸染深了,这淡淡的香味充斥了温凝的鼻尖,她呼吸微乱,任他动作。

看着怀中姑娘半点也不吭声,乖巧的任他摆布似的,萧云辞手指暗暗伸展,缓缓眯眼,呼吸沉重,终于搂住了她的腰侧。

温凝一时间只感觉腰侧温暖发烫,不由得睫毛颤抖,暗自紧张,不知道他想做什么。

可出乎意料的是,半晌过去,他什么也没做。

温凝壮着胆子睁开眼睛看他时,却发现他已经闭上了眼,呼吸悠长而放松,仿佛只有这样抱着她才能安心睡着……他也只是为了能安心睡着,才这样搂着她。

温凝顿时想起了他们在宜州时的那张小床……那张床几乎是强迫着二人紧紧贴着睡,她没想到,这样睡习惯了,一个人居然会睡不着。

原先她以为这是自己出了问题,可是如今看萧云辞也是如此,她心中不由得轻松了许多。

都是那张床的错。

以后尽量都与萧云辞一块儿睡便是了。

温凝安心的闭上了眼。

这一觉

直接睡到了中午。

鸟在窗外叽叽喳喳的胡乱鸣叫(),温凝醒来的时候?()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侧眸一看,果然,身侧已经空了……他应当是去忙别的事去了。

她缓缓起身,只觉得浑身清爽,休息得极好。

她想起自己睡前在萧云辞怀里的感觉,温暖又安心,再也不像昨晚那般冰冷孤独……她似乎对这种感觉上了瘾,对这种灼热的温暖产生了一种依恋。

温凝很混乱,她知道自己不该这样,自己与萧云辞只是假意成婚的关系,可是她却有些控制不住。

明明之前决定不要靠他太近,可是当他主动靠近的时候,她反而根本无法抗拒。

太奇怪了……

温凝胡思乱想了一阵,觉得自己混乱得很,于是干脆不想了,放下这些杂念去做些别的事。

——她之前与萧云辞聊了些筹备宴会的事,萧云辞并不在意,随她自己决定,想怎么办便怎么办,有任何麻烦都可以找他。

有了萧云辞的话,温凝便敢放开手去做。

她从太子府的账簿开始,到与太子交好或交恶的京中官员,然后到京中各家各户的名门贵妇贵女。

一连好几日,她都在了解这些情况。

摸清了大概之后,她便让晴月和木槿陪着自己去购置宴会需要的东西。

忙碌了一阵,等到温凝反应过来时,她发现自己相当于接管了太子府的上下琐事,成了主持中馈的女主人。

刚好,在温凝筹备宴会的阶段,也是萧云辞最为忙碌的阶段。

二人除了偶尔一块用饭,聊些关于鞑靼和必格勒那边的进展,还有宴会准备的情况之外,便没有什么别的交集。

不过,自那日一起睡回笼觉之后,萧云辞不管多晚,都会回来睡。

温凝也默认会等他一块儿,萧云辞若是很晚了还没回来,她也不催,便只燃着蜡烛靠在软榻上看书或看账,看着有些困了,偶尔在软榻上睡着,等他回来开门的时候,她若醒了,便一道吃些点心,若是没醒,便会被他抱上榻一块儿睡。

从他怀中醒来成了习惯,在他怀中睡着也成了习惯。

习惯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温凝觉得,如果自己这样与他过一年、两年、三年,然后再和离,恐怕她进入新生活,会变得极为困难。

终于,宴会筹备的差不多了,温凝写请帖写了大半日,等萧云辞回来的时候,她仍旧伏在案上写请帖,一个个比对着名字,极为认真。

烛光下,温凝额上的发丝如同被镀了一层金色,温暖瑰丽。

她听到声音,抬眸看到萧云辞,浅浅一笑,“殿下,您回来了。”

萧云辞闻言,心中一动,“回来了”三个字暧昧又温馨,他很爱听。

于是他缓缓笑道,“嗯。”

“在写请帖?”萧云辞缓缓走近,来到她的背后,手撑着桌子,在她的身上笼罩了一层阴影。

温凝感觉到他靠得极近,微微有些紧张,“是,殿下要不要过目?已

() 经写得差不多了。”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每日晚上都与他抱着一块儿睡,可他靠近的时候,仍旧会让她心跳加速,就像是某种奇怪的反应,令人无法自控。

萧云辞随意拿出一张,请帖上的字迹清秀漂亮,极为灼目。

“不错。”萧云辞将请帖放下,拿起一旁的名单。

翻到第二页,却看到了齐微明与周明燕。

萧云辞眉头微挑。

“我以为你不想看到齐微明与周明燕二人。”

温凝一怔,明白他指的是什么之后,淡淡一笑,“其实也没什么。能看到齐微明幸福,我也很欣慰……而且,我邀请了这么多人,若是不邀请齐世子与世子妃,外头恐怕还会传出闲话来,不如一块儿邀请来赴宴,我反而轻松。”

“说得是。”萧云辞缓缓放下手中的名册,淡淡扫了她一眼,见她面容平静,似乎并未因齐微明有什么别的情绪。

“我有两件事,需要你帮忙。”萧云辞缓缓开口。

“殿下请说。”温凝立刻应声道。

她其实一直非常希望自己能帮上萧云辞的忙,虽然萧云辞之前说过,她的各位叔叔们只要与他配合,便已经帮上了很大的忙。

近日萧云辞如此忙碌,可他面上也并未见有什么愁绪,说明如今朝堂上各方似乎非常顺利。

即便如此,温凝仍旧觉得自己做得不够。

她想要出更多的力,帮他更多,才对得起他鼎力帮自己的那些事。

萧云辞用手指指着名册上的一个人名,“第一件关于此人,钱镜,吏部尚书,铁面无私,与我曾有过节。”

“这过节不大,也不小,是因为用人。”萧云辞说,“一年前,有一能人,探花出身,文章才华俱佳,行事极果断,实乃大才。”

温凝托着腮,一双眼微微睁大,认真又感兴趣的听他说。

萧云辞看着她那如小鹿般的模样,忍住笑意,缓缓道,“可我发觉他身上有个致命的问题。”

“什么问题?”温凝好奇问道。

“人品问题。”萧云辞声音悠缓,“他考中功名后,便立刻与原配和离,另娶高门贵女,并且派人威胁原配,不许将此事传扬出去。”

温凝缓缓皱起了眉头。

“此人穷苦出身,却十分贪财,表面正人君子两袖清风,背地结交的,都是品德败坏之人,悄悄收受贿赂,最后东窗事发。”

“钱镜惜才,因为此人确实颇有几分才华,并且十分聪慧。从他收受的贿赂的事便能看出,他收的银子,居然没有一样是以自己的名义收,而是钻了空子借朋友之名开方便之门。”萧云辞说。

“那后来呢?”温凝立刻问道,“他被革职了吗?”

“原本不会被革职。”萧云辞冷声道,“我用了手段,诱他犯了错,将他关进了狱中。”

温凝咬了咬唇……这道像是萧云辞的性子。

“当时钱镜指着他去一处极缺人的官职赴

任,如此一来,那位置便没了人选。()”萧云辞笑了笑,“钱镜性子硬,与我朝中对峙,此后处处与我作对,至今已经有半年时间。?()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吏部尚书乃要职,若是继续与我作对,很多事我需要多费不少功夫。”萧云辞道,“那位狱中的官员不久后便会出狱,此后若是钱镜力保,此人还能继续为官,我不希望看到这样的结果。”

“为官为善,若是人品败坏,即便有再大的才干,也只能给社稷添乱。”

温凝点头,她也同意萧云辞所说的话,于是默默记下钱镜的这些事,并问道,“殿下想要我如何做?”

“此次邀请钱镜,他应当不会来,但他夫人应当会来。”萧云辞道,“想办法与他夫人亲近些,最好有些私下来往,到时候我便能介入。”

温凝立刻应声,“好。”

萧云辞见她答应的极快,不禁笑道,“你没有别的要问吗?”

温凝疑惑看着他,“什么?”

“比如,我要达到什么目的。”萧云辞道。

“您应该有两个目的。”温凝缓缓猜测道,“第一个目的便是与钱尚书恢复正常的关系,若是能与他交好自然是更好,毕竟钱尚书应当是为认真耿直的官员,还能有更大的用处。第二便是关于那探花郎,如何让他出狱后不会危害旁人,若是能在其他地方用他更好。”

“……”萧云辞不语,只静静看着她。

温凝有些忐忑,“我是不是说错了……”

“没错。”萧云辞淡淡一笑,“你不觉得我行事过了些,比如对那探花郎……”

“对于那探花郎,他既然已经犯错,却用聪明才智躲过惩罚,殿下能诱使他再次犯错,岂不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因为殿下聪明才智,才能让他进监牢,这是他技不如人。”温凝声音温柔,说出的话却让萧云辞微微挑眉,眼眸中含着淡淡的笑意。

“至于钱尚书,您若真的行事过分,他已经做不成吏部尚书了,您若是不讲道义,有无数种手段可以对付他,何苦用我。”温凝轻轻看了他一眼,“他与您作对这些时日,没有出什么事,便足以说明您的大度能容人。”

“想必他心中也清楚,只是碍于面子不说罢了,也是为了那探花郎硬着头皮与您作对,实际上若是能有个台阶,钱尚书应当也顺势便下了,不至于僵持到今日。”温凝说完,忽然觉得有些心虚,自己对于朝堂了解不多,刚刚听得入神,一不小心说了许多,倒是有些班门弄斧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