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拉魏寻出场就是。
得让他吃醋。
话虽这么说,但徐衍昕到底有点忐忑。从来都是别人算计他,他还真没试过算计别人。江屿哪能没看见徐衍昕那偷瞟的眼神,鬼鬼祟祟,其心可诛。就这道行,抓黄鼠狼都费劲,还想抓天生傲娇精,门都没有。正当江屿想戳穿他的小心思,让他接受现实的毒打,徐衍昕唉声叹气道:“什么嘛,一点用都没有。魏寻说的都是假的,真不靠谱。”
江屿故意问:“什么真的假的?”
徐衍昕挪着小碎步,挤到他的身侧,扭扭捏捏地乱摆动:“你根本就不想跟我一起住。”
跟着徐衍昕一起晃的,还有他胸前的两根卫衣绳,毛絮一动一动的,挠得江屿喉咙痒痒,“我也没说不答应你。”
徐衍昕眼睛一亮,“那就是答应了?”
被问的人别开眼睛,好像很不在乎,“你这么想跟我住?”
遮遮掩掩的人最怕碰见直球,可偏偏徐衍昕这球只会走直线,“嗯!”
江屿就这么半推半就地掉进了徐衍昕的手掌心里。
恢复理智的江屿企图挽回形象,“你那案子联络上了?”
“柴方帮我联系呢,”徐衍昕语气低落,“当事人不太想要男律师帮他辩护。出了那种事,任谁都有阴影。你们这案子准备谁来接?”
“刚还说公私分明呢,”江屿说,“反正轮不到我,我手头有两个并购案。况且我平生最讨厌强奸案,受害者不能身着暴露,否则不够清白,案发地点不能带有娱乐性质,否则就是蓄意仙人跳,更何况被告是留学归来的富家阔少,又容貌端正,等开庭后,光是说‘这种家庭这种相貌的人用得着强奸别人?’的就不在少数。更别提受害者的性别是一个很大的争论点。”
“你说的对,但于公于私,我都想替原告打赢这个案子。”
江屿问道:“是,我百分百支持徐律,所以徐律准备怎么攻克难题?”
徐衍昕学他挑挑眉,“无可奉告。”
两人相视一笑。末了,徐衍昕凑近他的脸,四目相接,“我记得你以前眼睛可好了,何平不还劝你去考飞行员?怎么现在还戴上眼镜了。”
江屿错开眼神,淡然道:“学法不近视,说明学得不够投入。”
徐衍昕“切”了一声,两人脸贴着脸,看江屿手头的案宗。是之前说的孤儿院院长事件,徐衍昕只看了眼照片,便撇了撇嘴,“这人虽然长得挺书生气的,但眼白也太多了,有点吓人。总感觉阴恻恻的,哎,我竟然开始以貌取人了,彻底堕落了。”
江屿笑了,手指轻叩着桌面,道:“他是最早一批大学生,跟他同龄的人都发达了,只有他一做就做了三十年的孤儿院院长,三十年一如,含辛茹苦地抚养大了一批批被抛弃的小孩。可以说,他是那些孩子心目中的神。而被告则是他当年最偏爱的小孩。按理说,应该上演一出感谢恩师的戏码,然而,被告却差点一刀捅穿了他的肺。我问他理由,他至今不肯透露。再这样下去,恐怕判得不轻。”
“看来是有什么难言之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