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衍昕忍无可忍地推开他,“你再这样我走了。”
魏寻双手高举,笑着说:“行行行,我不问了,昕昕想跟谁谈恋爱就跟谁谈恋爱,反正你哥我拿着爱的号码牌,等你回头看一眼。”
徐衍昕每次都听他这么装疯卖傻一套,兀自消了气。
徐衍昕无奈地看向他:“你,你好好做毕设行不行?还有,你之前车上跟我说的那个,还作不作数?”
提到正事,魏寻才难得正经起来,收敛了脸上的嬉笑,道:“你之前给黑熊保护协会画的那漫画真的不错,我帮你投了稿,美院这边的意思是想让你去参加下B市的比赛,如果能拿个奖项的话,明年进他们学校基本就稳了。你那个漫画,不论从故事性上说,还是绘画技巧上来说都很不错,我觉得你拿奖是十拿九稳的事。”
“可是……”
“担心你妈那边过不去是吧?这事得你自己考虑,毕竟这涉及到你未来的人生,”魏寻顿了下,揉了揉他的脑袋,笑道,“不过你也别担心,不管你是未来赫赫有名的数学家还是街头卖艺的徐小画家,哥都为你骄傲。别慌。要真没出息,给我当个小米虫也不错。”
徐衍昕撇开他的手,说:“我现在一顿也就吃一碗饭,老拐着弯说我吃得多。”魏寻感慨地摸着他单薄的骨架,说:“怪不得比以前瘦这么多,抱起来都比没手感,待会我们去吃个黑珍珠,肥他个十斤八斤的。”
徐衍昕嘀咕了声:“黑珍珠又吃不饱的。”
徐衍昕又被他拉着不务正业地闲聊了会,才放回家,临走前徐衍昕一直对自己的纸袋念念不忘,连上面的粘纸都没落下,魏寻捏着他的脸说,真没出息。
徐衍昕蹦蹦跳跳地回到家,只见沈峰大喇喇地坐在沙发里看球赛,见他回来了,也不打声招呼。
他绕过没父爱的老爸,回到自己的房间,只觉得整个世界都豁然开朗,他把玩着那套限量的颜料盒,对着镜子,对着窗,对着台灯,来来回回地看,生怕他少发现一丝惊喜。然而等他冷静下来了,才发现他有更值得苦恼的东西。
他该不该去参加比赛呢?
如果爷爷没有生病,就好了……睡前,他这么想着。
那时候的他,还未惊觉,人生是一程无法回头的苦旅。
所有的童话故事都会戛然而止。
第二天,他把颜料盒宝贝地藏在自己床底的秘密宝盒里,再将里面的唱片机拿出来,细致地擦过灰,带到学校去。然而一到学校,他便发现所有人都用一种八卦而猎奇的眼神打量他,他摸了摸脸,没有看见番茄酱,便一头雾水地进了教室。
数学班本来气氛压抑,但现在大家竟聚集在一起窃窃私语,然而等他走进教室,所有的人都闭上了嘴,回到自己的座位。他扫过大家脸上的表情,只见到一丝窃喜。唯独叶雨清仍然满脸怒色,冷冰冰地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