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衍昕嘀咕道:“下次都毕业了。”
王青石像没听见他的腹诽,把致新杯复赛卷的试题拿给他,让他回家做,他接过试卷,又听王青石慢慢地问:“雨清是不是又找你麻烦了?你别理她,小姑娘青春期,屁话一句顶一句多。”徐衍昕笑了起来,道:“我都能想想爷爷是怎么说我的了。”两人冰释前嫌地笑哈哈了会,徐衍昕便被放了回去,路过理科班时,他瞥见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江屿手里握着扫帚,立在门边跟一座佛像似的,遥遥地望着枯枝。
夏松的声音从远处漫过来:“哎,江屿,别在后门耍帅,赶紧扫起来。”
江屿啧了声,转身正想教育教育夏松,却登时愣住了。
两人就这么互相看着,徐衍昕也说不清,他们这无语凝噎的场景是怎么回事,但江屿始终深深地看着他,看得到他脸都热了,等铃响,他才逃跑似的上了楼。
江屿说的没错,他不敢听。
放学后,徐衍昕走一步挪一步,十分不想和徐昭打照面,殊不知他这慢腾腾的脚步连累得三米远的江屿走一步能停三步。到了校门,奔驰没见着,倒是见到一辆阿斯顿马丁,一看车牌,徐衍昕三步并两步,奔到驾驶座边上,一个束着长发的年轻男子钻了出来,一把夹住徐衍昕的头往咯吱窝里塞,一边薅他的头发,一边还笑道:“一年没见,哥给你清清头皮屑。”
徐衍昕笑得东倒西歪:“我头发干净着呢,你是不是又没洗手,不准捏我脸!”
魏寻把他的脸捏得一片粉红后,附在他耳边说:“你后面那同学是谁?跟我像有血海深仇似的,好基友?”徐衍昕心里一跳,连忙往后看,没看见熟悉的身影,便松了口气,道:“又唬我,你怎么又偷开魏叔叔的车,小心他没收你的银行卡。”
“我连你妈都不怵,还怕他?上车,哥带你去吃饭。”
远处的江屿忍不住攥紧了手。
江屿一路阴着脸,一向跟他打情骂俏的前台小妹都没敢跟他搭话,刚准备进员工室,就听见里面窸窸窣窣的声音,他皱眉分辨,原是张慧和万留,江屿刚想冲进去挖苦两句,没想到进门撞见的是衣衫不整的张慧挂着泪,而万留斜着嘴坐在椅子上,嘴里还骂骂咧咧地说:“这年头连婊-子都要立牌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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