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钟欣然正是靠着对这段分手戏的理解征服了导演:“如果这是爱情戏,可能到分手就结束了,收工了,但对高山来说,离开她所熟悉的一切,反而象征着封锁线的碎裂,再也没有什么能让她停住脚步了。当然她会舍不得景行,这是个完美到不现实的好男人,但她有执念,登珠峰这件事对她而言已经不止是理想,更接近使命。”
林惊昙阖上剧本,再度叹了口气:“实在不行,借个位,或者删掉吻戏。”
顾霆勉强把自己从林老师手里解放了出来,面露不满,连连摇头:“这太不尊重人了。”
钟欣然拼着拿掉一个孩子也要演这部戏,他不能因为自己的原因擅自改动。
闻言,林惊昙笑了,跪坐在顾霆腰间,形成了一个颇为暧昧的姿势:“傻小子,我只是试试你,改戏是不可能的,算你有觉悟。”
顾霆不自觉地举起双手,随时准备投降:“你能不能先从我身上下去?”
“光有觉悟也不行,你应该是直的吧?”林惊昙自言自语,“算了,管你是不是,你就把我当个假人好啦。”
晚餐时他喝了不少酒,如今酒色上头,灯下肤色如釉,一颦一笑间溢彩流光,顾霆忽然不敢直视他开阖的薄唇。
林惊昙本来是想温柔点,但他根本还没靠近,顾霆便痛苦地紧纠着眉头,一个劲儿地把自己向上抻,好像人家不是要亲他,而是要给他上嘴套。
林老师既无奈又欣慰:“行了行了,别蹭了,我再想办法。”
无奈的是这小子肯定会被导演骂放不开,欣慰的是,他真的是直男。
签了顾霆之后林惊昙对甘棠发表过一通高论:“我深刻地反省了一下自己,应启明这件事上我也有错。”
甘棠附议:“你瞎了。”
“那倒没有,他确实业绩出众。我的错是不该跟他睡到一起去,这完全违背了专业原则,下次我绝对不会重蹈覆辙。”
林惊昙自以为讲得十分严肃,然而甘棠对他的反省嗤之以鼻:“得了吧,这事儿也不由你,万一你没那个心,但是人家把持不住了呢?”
好在顾霆是根十足十的木头,林老师长出一口气,恢复了规规矩矩的坐姿,顺手想帮顾霆整理一下衣领,心态类似于给儿子盖被子免得他着凉,然而顾霆误以为他又要搞职场非礼,吓得一激灵,牢牢靠墙角站定,便于夺门而逃。
“……我真不是要调戏你,过来,还有一部戚忌的戏要试,这次是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