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他修长的手指已经探入了少年人洁白衬衫,并解了三粒扣,林惊昙很快被揉得稀里糊涂,连喘息都结巴,浑忘了有什么好感伤。
后来林老师才学会翻译厉先生的真心话:“顾燕燕黑料缠身,虽然我们从她身上赚了一大笔钱,但既不会替她报警也不会送她就医进行心理干预,我们只担心这些黑料日后爆出来会影响到公司,所以要抓紧用一纸文明人的合同将她扫地出门,免得她死在鼎声场面太难看。”
但当然,厉南亭永远不会这么说,他讲话斯文有度,分手时无论林惊昙多么刻薄,他永远像位耐心长者,教导他不争气的宠儿:“惊昙,你入行时我就告诉过你,不要在人前失态,看来你还是没学会。”
林惊昙答他:“我是没学会,我没学会把你当成该防备的人。”
厉南亭在电话那头笑了,仍是目送顾燕燕走上绝路时那般:温和,略带遗憾:“那么,你是真的该反省自己。”
十八岁那年厉南亭落遍他全身的吻,和顾燕燕面前解约合同上潇洒的签名本质相同,都是刻印,都是过眼烟云——
毕竟,谁会对消耗品们太认真?
第8章
事实上,鼎声消息灵通,早在林惊昙带顾霆回家的第一天,厉先生便打来了“问候”电话。
厉南亭向来观浮萍便知沧海,一开口即点破关窍:“原来你的心结是顾燕燕。”
接到他的电话,林惊昙倒不意外。
大家同样做生意,只要不死总要碰面,面目非全非,次次都要撕打也太累,倒不如堆上利人利己的假笑,甚至偶尔还能拨个电话,互通有无,达成一点肮脏的默契。
一开始,林惊昙拒接、拉黑,像年轻人还在赌气闹分手,态度很不成熟,厉南亭次次用不同号码打来,还故作亲切地借用林惊昙亲友的电话,让人防不胜防。
亲友们咋舌:“他难得把姿态放这么低,倒像是怕被你挂断,只好苦心打游击。”
只有林惊昙知道这样做有附加好处,人人都以为他们藕断丝连,暧昧传言满天飞,仿佛镜头已经录下他重新投入厉南亭怀抱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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