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者说,“他”只想快点回到陈山晚的眼前,重新掌控住一切。
陈山晚没有拿门口的小饼干,甚至在第二天拿外卖时,盯了半秒,飞速把那个粉色的,还打了蝴蝶结的袋子放到了对面门口,然后关上门。
但陈山晚也在中午拿外卖时,看见那个袋子又回来了,上面还贴了个粉色爱心的便签——
【给你做的,你不喜欢的话就丢掉好了tat】
陈山晚:“……”
果然是那个郁睢吧!
虽然更加确定了,但陈山晚还是做不出丢掉别人亲手做的东西这件事,所以抿着唇把袋子再放回郁睢家门口,然后才关上门。
然后晚上拿外卖时,陈山晚又看见它立在自己门口。
陈山晚:“。”
反复这样弄了两次,他都觉得他跟郁睢好幼稚。
他看了两秒,忽然发现便笺好像换了个新的,于是蹲下来看,就见上头写着:【之前的好像有一点变味了,给你重新做过了,真的不试试吗?是黄油曲奇还有巧克力曲奇。】
是陈山晚喜欢的口味。
陈山晚垂下眼,在门内蹲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把这个扎了粉色蝴蝶结的袋子拿了进来。
陈山晚先拆开的曲奇。
把里面的密封袋子打开后,曲奇的香味登时就飘了出来,陈山晚摸了摸,还有点温热,那估计郁睢放他门口也没有多久。
他凝神看了许久,最终还是无声地呼出一口气,拿起黄油曲奇咬了口。
曲奇的甜腻和黄油独特的香气一同在味蕾炸开,陈山晚不得不承认,这个曲奇是真的很好吃,比他外卖或者去蛋糕店买的黄油曲奇都要好吃。
所以陈山晚慢慢地又吃了一个巧克力味的,才把盒子盖上,转去拆开了自己的外卖。
看着陈山晚吃下自己做的两个曲奇的郁睢开心得忍不住想要现在就破了陈山晚的家门锁,然后冲进去抱着陈山晚。
“他”抬手摁着自己的心口,原本死寂冰冷的心脏好像突然开始了跳动,郁睢勾起唇,眉眼弯得很深,因此笑容十分灿烂。
只是即便如此,也冲淡不了“他”骨子里病态的偏执,所以即便笑得再如何漂亮,也依旧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陈山晚收下了饼干的当晚,又做了零碎的梦。
梦里的他很明显已经成年,住在一座山头,屋子倒不是木屋,只是设计和建筑偏向仿古风格,很是雅致。
梦里似乎是一个早晨,他推开门,要去往哪,就见门口摆了束黑色的玫瑰,上头还凝着些晨露,看上去鲜艳欲滴,很是漂亮。
他却面不改色地直接在那束花上贴了张符纸,那束黑玫瑰瞬间消失,陈山晚无端觉得他把那束花送到了井边,然后就去做自己的事了。
没多久,陈山晚回来时,那束花又回到了门口,他依旧附赠了张符纸送走。
就这样来来回回了好几次,最后是在一个晚上,陈山晚回家时被“人”从背后一把擒住,抵在墙上。
对方挨得他很近,陈山晚可以感觉到祂将自己完全笼罩住了,借着夜色和他面前的墙壁,将他藏在了祂的怀里。
祂攥着他的手腕压在他的脊背上,掐着他的后颈,完全的掌控姿态,他却没有生出半分的害怕。
他听见咬牙切齿的声音贴着他的耳侧响起:“知道你最近忙大典,也怕你被长辈质问,我没有出来打扰过你一下…我已经那么懂事了,你却连一束花都不愿意收?”
陈山晚说不出来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
就是……
他明明感觉到梦里的他有因为身后人的出现而开心,说出来的话却十分冰冷:“你一厢情愿感动自己,我非要接受?”
陈山晚这话直接激怒到了祂。
他的耳垂一痛,刺感带着过电的酥麻感噼里啪啦地在他的神经炸了一片,甚至让他的小腿都不自觉地抽了一下。
陈山晚倒吸了口气,还没说什么,颈侧又一痛。
是祂咬住了他的脖颈,铁锈味瞬间蔓延开,陈山晚可以清晰地感觉到距离他的动脉不远。
只要祂想,祂是可以活活把他咬死的。
陈山晚被迫仰高了头颅,身体不受控制地一颤。
一只手攀上了他的下颌,用虎口卡住他,逼迫他将头抬得更高,脑袋后面直接抵住了祂的额头。
陈山晚听见一声明显至极的吸丨吮声,让他半边身子都软麻了下去,说不出来的情愫复杂地在他的心里和灵魂里酝酿。
他的脖子终于被放过,但残留的液丨体却被风吹得微凉,提醒着陈山晚刚刚发生了什么。
陈山晚又听见祂哑着嗓子低低地喊了声,这一声夹杂了太多的情绪,繁杂到无法抽丝剥茧的去分析,但也正是因此,才酿成了无尽的温柔爱意,还有包容:“阿晚。”
“……阿晚。”
陈山晚猛地从梦中惊醒,甚至是惊坐而起。
他下意识地捂住自己的颈侧,有一瞬间感觉自己的脖子刚刚在现实也被咬了一口。
确认自己脖子上没有伤口后,陈山晚做了几个深呼吸也依旧没有缓过来。
不知道怎么说,是被梦吓到了还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