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你这几天生病了?怎么样了?没事儿了吗?”顾衍在讲题间隙见缝插针的随口问了一句,笔尖没离开草稿纸,余光也没离开冷夕。
他表面装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生怕被冷夕察觉藏在冷静的关怀下面焦灼的担心。
“小感冒,没事儿。”冷夕敷衍道,伸手点点草稿纸上的一个等式,“衍哥这一步是怎么推出来的?我没看懂。你跳步骤了吗?”
顾衍闻言立刻收回目光,关心和体贴的话转了一个圈儿又回到肚子里,最终一个字也没说出口,只心乱如麻地看一眼冷夕说的那个等式,说:“哦抱歉,我跳习惯了,那我把中间的步骤写详细点再给你讲一遍?”
冷夕立刻推他一把:“年级第一了不起啊,烦死你了。”说完却笑了,开玩笑似的添了一句:“那谢谢顾衍哥哥~顾衍哥哥天下第一好~”
顾衍笔尖一划,差点把纸戳漏,心里一阵砰砰跳,表面却格外镇定,还略无奈地说了一句:“那你安静两分钟行不行。”
“行啊,特别行,我超级安静!”冷夕立刻坐直,在嘴上做了一个拉链闭嘴的动作,转过头靠着窗户看走廊里的学生们跑来跑去。
眼前忽然出现一只极好看的手,骨节分明,指尖圆润,在玻璃上屈指敲了敲。
冷夕的视线顺着这只手往上,一眼就看见了一张意想不到却又惊喜万分的脸,心脏都跳空一拍。
早晨的顾淮予长得好像又和平时不一样了,尤其是在这样一个场景下。
隔着层透明的玻璃,光直直地打上去都会折射出不同的模样,更何况是人。
冷夕哗啦一声拉开窗户,控制不住地伸手,想去握住顾淮予刚才敲玻璃的那只手,谁知道握了个空。
冷夕皱眉,不高兴地嘟囔一句:“干嘛躲我呀?”
“病好了?”顾淮予不接他的话,“一个小感冒还养这么多天,你娇不娇气啊。”
“怎么就是小感冒了!”冷夕立刻委屈了,开启卖惨大法,“感冒哪有大小之分!就算有我这感冒也一丁点儿都不小好吗!反反复复烧了两天才彻底退烧呢,吃了好多药,连中药都喝了三天呢!可苦可苦啦!”
最后还不忘危言耸听一番:“再晚两天你没准儿就见不着我了!你就不担心吗?”
“我一点都不担心。”顾淮予啧了一声,“祸害遗千年,你不作回本儿老天爷都不敢收你。”
“你这人怎么这样,你来干嘛了?”冷夕伤心了,“我还以为你是来关心我的呢,没想到是来扎我一刀伤我心的。”
顾淮予都想笑了,忍得特别辛苦,好不容易忍住了,伸出另一只手,将手里拎着的一盒小蛋糕放在他桌子上:“那快堵上点,别漏风了。”
冷夕一秒变脸,含情脉脉道:“看见你之后一直在跳,就堵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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