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淮予余光一扫,破罐子破摔地指着医务室大门,“我拄拐回去。”
冷夕回头一瞧,一双拐倔强地立在门口处,遗世而独立。
“行,你说拄拐就拄拐。”冷夕想笑,但忍住了,知道这种时候不能反着跟顾淮予说话,于是他说,“那我陪你。”
“我不用你陪。”
“我想陪你。”
顾淮予没再撵他。
医生来了,冷夕给医生让位置,校医院的医生经常处理的就是这种跌打损伤,看一眼就说:“没事儿不严重,就是普通的扭伤,养两天就好了。”
不等顾淮予说话,冷夕插嘴道:“不对吧,都站不稳了,是不是得拍核磁看看骨没骨折!”
说完了他先仔细看了一眼,一张脸皱成一团,仿佛自己也跟着疼了一下:“可疼了,肯定伤到骨头了,您确定不用打石膏吗?”
“我仔细看了。”医生头也不抬,“打什么石膏,没病找病。”说着又递给他们两瓶喷剂,“一天三次,24小时内冰敷,然后热敷,这几天不要上体育课了。”
说完便把俩人轰走了。
冷夕送人回宿舍的一路都在忧心忡忡地一直念叨:“这医生靠不靠谱?咱俩还是去医院吧,我还是觉得……”
“闭嘴。”顾淮予一抬手准确的捏住冷夕的嘴,“就你事儿多,我没事了,你回家去。”
冷夕走得一步三回头,顾淮予目送他走出宿舍大门,正要转身回去,却看见冷夕又一阵旋风似的冲回来了。
然后迅速往他嘴里塞了一颗糖。
“今天的糖。”
然后趁着顾淮予愣神间没想起来发脾气,又以八百米冲刺的速度跑走了,这回是真走了。
顾淮予有点发愣,愣过后才感觉到酒心巧克力早在口腔中慢慢化开,酒香不醉人,却一直甜到了心里。
*
冷夕回到家,冷曼宁的高跟鞋甩在门口,说明家里有人,可屋内仍是黑的。
“妈?你回来了?”冷夕一边扯下书包说话,一边去摸墙上的开关,“哎,怎么不开灯……”
灯光通亮,照亮冷曼宁一张妆容精致却泛着苍白的脸,冷曼宁光着脚,连衣服都没换,缩成一团在沙发上。
啪地一声随着刺眼的光,她抬起脸见到冷夕回家,先是一愣,而后一个箭步冲上去,修剪得整齐的指甲差点抠进冷夕的胳膊:“夕夕,夕夕,你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晚?出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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