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沈夜白也不拆穿他的兴奋,扔给他一个头盔,然后跨上车,“地方有点远。”
林言还在捧着头盔瞪着眼睛发呆。
“上车呀。”沈夜白歪着身子冲他扬扬下巴。
两侧的梧桐树挂着枯枝残叶向身后飞扬而去,在四缸引擎的轰鸣声中,仿佛天地间一切的一切都被扔在后面,全世界只有他们两个人在沿着这条路向前,向前。
就这样向前,永远都走不到终点。
要不怎么都说摩托车是男人的浪漫,林言光是坐过一次,就彻底把跟沈夜白的那点恩怨抛到脑后,连之前在心底暗自发过的再也不想看见这疯逼的誓言都一并扔了。
如果沈夜白再让他骑一回,他能立刻管沈夜白叫哥。
——可惜他这个哥目前还没叫成。
沈夜白说是有点远,事实上他们光骑车就骑了大概半个小时,还吃炸鸡,林言差点就怀疑沈夜白是真的要绑架他。
但他看看四周的风景又觉得不太像,因为这个地方离银城有名的富人区非常近。
在这么一片繁华奢靡治安又好的别墅区附近,他想象不到会出现绑架事件,于是他又放心了。
沈夜白最后停在了一家与富人区这一整条商业街的画风都非常格格不入的炸鸡店。
里面的装修水平非常之感人,昏黄的灯光,墙上反光的油亮,啤酒拿桶装,自己取。
沈夜白熟练地拉开一双椅子,要了两大份炸鸡配不同的酱,又自顾自接了两杯啤酒,递给林言一杯。
林言接过来的时候还不忘带着骨子里良好市民的矜持感,眼珠子使劲儿往沈夜白手中的啤酒杯上瞄,心里却打着小九九:“酒驾是不是不太好?要不我别喝了,一会儿我骑回去?”
“你想的倒挺美,你会骑吗你,喝你的吧。”沈夜白啧了一声,“一会儿打车走行了吧。”
沈夜白笑完了大灌一口啤酒,还涌上一阵心酸:“这要搁以前,我肯定就骑回去了,但是今天我可不敢,我怕你又报警。”
“……我也不敢报警。”林言也闷了一口啤酒,“我怕你又打我。”
炸鸡上来了,林言克制地拿叉子叉了一块,左看看右看看,迟迟不下嘴。
“吃吧没有毒。”沈夜白直接上来握住他的手腕,怼到他嘴边,“你怎么这么矫情。”
“我还矫情?”林言像是证明什么一样大咬一口,边嚼边说,“那你是没见过我发小。”摊上冷夕这样一个发小,他可以矫情的区间非常之大。
炸鸡非常好吃,裹着酥皮炸到外焦里嫩,再沾一层辣酱,从舌尖爽到心尖,林言话不多说一口一个,塞得鼓鼓囊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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