剿匪指挥官一行人进了城,发现县衙灯光明亮,县令和县尉还有捕快都在,大堂前面躺着五具已死去多时的马尸,衙门里的人看到来的是冷峻的指挥官,都上前行礼。
指挥官抬手,直问县令:“什么时间?在哪发现的马尸?”
县令施礼,说:“申时,城北沿河十里处,发现时血迹已干透,没查探到土匪的踪迹。”
指挥官说:“现在天黑,路我们不熟,找个熟悉福家村的人来带路,马上出发”
县令面露惊喜:“大人觉得他们会去了福家村?”
指挥官:“不是觉得,他们一定会从那里进山,进山前定会干一票,怎么,你一听是福家村就面露惊喜,那福家村有何不同?”
县令道:“大人确定他们去了福家村,那倒不用太担心,福家村的人曾经在一夜里杀了一百二十多只狼,也曾在一天内杀过一百多只的野猪群。”
指挥官脚步顿了一下,说:“那匪首不是一般人能对付得了的,你跟后面”
一直在旁边听着的县尉上前说道:“下官去过几次,下官带路”
指挥官即道:“前头带路”
苏世伟他们在地窖里都没睡,或者说今晚村里都没人睡下,都在等待着参加抓匪孩子们的消息,更害怕的是孩子回来时是躺着回来的。
着急的等待中,上面传来了一人的脚步声,没一会,苏景林的声音从上面传下来:“爹,土匪都被抓了,安全了,你们上来吧,叶子脱力了,肚子饿了,想吃东西。”
在下面的都听到了,顿时狂喜,一个接一个从地窖下面上来,苏世伟急切问:“怎么完结得这么快?什么情况?”
苏景林笑着说道:“叶子射了三箭,把匪首重创,破了防线,后面就容易了。”
苏世伟:“三箭就脱力了?身体没事吧?用不用找世苓给她诊一下脉?”
苏景林:“是啊,叶了说了不用诊脉,叶子射出这三箭和平时不一样,怎么不一样我也不清楚,谢卫华说过了今晚,叶子的箭术进入小成,就是进步了一大截,”
几个小的听了两眼亮晶晶,二妹(二姐)真厉害。
一行人回到了前院,见到了坐在堂屋里的苏叶,见她精神还好,也就放心下来,这时几人都听到了从外面传来了喧闹声,还有跑去看热闹的跑步声。
叶梅听说苏叶肚子饿了,赶紧去厨房做一大碗面条出来给她。
苏景枫也想出去看热闹,苏世伟没拦着,干脆自已带着他去了村长家,两人到了村长家外的巷子外头,发现村长家前的巷子里都挤满了人,都兴奋地讨论着自已从旁人得来的消息。
巷子两旁墙头上插了大量的火把,两人跟本就挤不进去,两人在外面站着,听着旁人得道的消息,苏世伟听了哭笑不得,情节都歪楼了,苏景枫听得津津有味,自家大哥二姐就是木头人,讲个故事都讲得干巴巴的,瞧别人讲的就是有声有色。
两人听了许久,也没人离开,反而后面来的人越来越多,苏世伟知道今晚挤不进去了,拎着苏景枫回了家。
剿匪指挥官一行人举着火把,骑着马到了福家村村口,就见这么一个景象,村里好多人家墙头都点着火把,村长家的方向更是灯火通明,村口那里聚着一些人,拿着参差不齐的工具看向他们,见到他们后似乎松了口气。
黑夜里马蹄声很响,更不用说还是二十多骑,所以官兵没到村口,大家都听到了响亮的马蹄声,看热闹了许久都没回去的人都抓起了能抓的工具,跑到村口等着,刚散去没多久的狩猎队都拿上弓箭跑了出来,看到最前头的三个官兵是来过的,还有混在官兵里的县尉,路中间的人都让开让他们通过。
指挥官带头下马,把马绳丢给离他最近的村民,朝村长家走去,那村民没想到还有这一出,一时愣住了,跟指挥官后面的人纷纷效仿。
指挥官进了村长家大门,一眼就看到了捆地上的五人,满心戾气,指挥官右手抓紧了跨刀,快步跨过去,紧跟后面的两人见势不妙,跑他后面。
看守土匪的人和还在的村长愣愣地看着快要暴走的指挥官进来,就在他们以为指挥官一刀砍死土匪时,剧情反转,指军官围着地上的土匪转了一圈,神情平静了下来,最后朝每个土匪腿上都踩了一脚,每一脚在场的人都听到了骨裂的声音,听得毛骨悚然。
土匪嘴里被塞上抹布,发出呜呜的声音,匪首老大却一声都不吭,眼神死寂。
指挥官走到村长面前,脸色变平和,村长上前施礼,指挥官抬手,说:“苏村长,我想见破了匪首刀法那人。”
村长脸上为难,说:“大人,那孩子用六石弓射出三箭,脱力得站不起来,她兄长背她回家了。”
指挥官惊讶:“六石弓啊,孩子?”
村长:“是的,没满十三岁的孩子,那孩子生来就一身力气,可惜三岁时一次高烧许久不退,脑子烧成了一根筋。”
指挥官:“可惜了”
村长笑道:“是很可惜。”
指挥官自语道:“也是,单纯近乎单蠢的人在其中一事上会特别专注执着,在某单事物上成就也非一般。”
村长:您这是损呢还是褒呢
此时,指挥官肚子咕咕叫起来,村长马上道:“小人给大人们安排饭菜。”
指挥官说:“劳烦苏村长了,得到消息我们就从府城快马赶来,没来得及用餐,半夜了,能填饱肚子就行。”
村长:“大人们辛苦”
村长对还站一旁值夜的人说:“这里不用你们看了,都回去看看家里还有什么吃东西,都拿来先让大人们垫垫肚子,特别是景玥,你家今天让你世伟婶子帮烤了四只鸭吧,完好的都拿来。”
景玥心里哀嚎,村长消息怎么这么灵通呢。
人都走后,指挥官又说:“还劳烦村长腾个地方让兄弟们休息一下,明早再起程,赏金我会让人送来。”
村长笑开了脸,说:“小人家的房间今晚全是空的,大人们住下便是,大人,赏金是多少?”
指挥官看了看他,说:“来的路上,县尉都和我说了你们村的事,原来你们村就是能正确种出玉米和研究出打谷机的地方,还得了皇上赏,又有西瓜卖,打猎也很厉害,按理说,你们村不穷,怎么你一听到赏金你眼里全是银子了。”
村长收敛了笑容,苦着脸说:“大人,您也知道,这全村人都是几年前从江南大灾中逃出来的,底子薄,这几年这边又干旱又虫灾的,有种子种西瓜的只有几家。
嫁娶丧葬,生老病死,都用银子,特别是病,那不是花银子,那是烧银子啊,更不用说为了灌溉和安全,我们村还新建了河坝,还有下水道,唉…
这都几年了,能买到的田地人均不过一两亩,祠堂学堂都建不起来,还是族里的人得到皇上的赏,捐银子建祠堂学堂,现在正在建着呢,出村进城的路破破烂烂的,好些地方容易塌方,大人来时都看到了吧?明年到了雨季更是不好走。”
指挥官面无表情,所以说他最讨厌和老狐狸打交道了:“行了,赏金不会少你们一文,通缉榜上匪首赏金是五千两,另四人各一千两,我会派来直接送你手上。”
村长脸笑开了花:“多谢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