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把手里系了璎珞的小锦囊递给了江乘月。
“谢谢。”江乘月冲她笑了笑,转身去面料展馆的门口等路许。
很多民谣乐队的歌里总是带着点青涩的惆怅,江乘月以前不懂,今天听栗子悄悄话的鼓手说了两句,有点不明原因的低落。
他心不在焉地捏着手里的小玩具,揉到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他想起刚刚那小姑娘说过,这是什么测姻缘的东西,里面放着有缘人的姓氏。
江乘月在心里狠狠地唾弃了一把自己,他是昏了头了,才会斥巨资买这种中看不中用的东西,傻子才信这种东西。
江乘月的手指牵着,闲闲地从袋子里拎出了一个小木牌,用拇指和食指捏着,风一吹,小木牌转了半圈,露出了上面做工粗糙的刻字——
“路”。
江乘月的手一松,小木牌落在了他的腿上。他心如擂鼓,一时间竟然觉得心里有一片浆果花园,一群梅花鹿排着队,挨个闯进了他的院子,把浆果给拱得乱七八糟,殷红甜腻的果汁落满了鹿角。
小鹿撞进了心里,呦呦鹿鸣,仿佛都在朝他念叨着,他江乘月不可能是直男。
有点东西,不是智商税,是他唐突了。
熟悉的脚步声还有说话声从他的背后传来,江乘月手腕一翻,把刻着“路”字的小木牌紧紧地捏在手心,藏了所有的痕迹,没让路许看见。
路许出来走了一圈,再回展馆里,什么都没看进去,再上乘的布料都入不了他的眼睛,脑海中只有江乘月今天忽然换上的那件黑色polo衫。
那时他觉得碍眼,现在转念一想,那衣服上的logo,还是他亲自画的,他的心情又奇迹般地平静了下来。
路许从展馆里走出来,第一眼看见的就是斜坐在椅子上百无聊赖的江乘月,再往远处去看,刚刚那个卖东西的小姑娘已经不在那里了。
既不愿意进去陪他看展览,好像也忘记去拿买了的东西。
江乘月叫了声“路哥”,但路许没理他,只是牢牢地盯着他书包上挂着的熊猫玩偶,目光
看起来像是想拧掉他那个熊猫玩具的头。
“我们回家吗?”江乘月捏紧了口袋里的那个“路”字。
“走吧。”路许说。
“路哥?”江乘月坐在车上翻自己的书包,“你最近看见我的水杯了吗?”
路许没搭话,只是斜斜地扫了他一眼。
这水杯,江乘月前几天军训带去学校,被他不小心摔裂了,当时打算扔掉,放在垃圾桶边,后来就再也没见到过了。
算了,路设计师十指不沾阳春水,不可能会关注他这些琐事,怎么可能知道他的杯子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