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完全不赚钱的一场演出。
票总共才300张,线上零零散散地卖了七八十张,都是冲着乐队的颜值过来尝新鲜的,本市真正喜爱乐队的,没几个人有兴趣,乐队的大群里,也是嘲讽得很真实——
[梦镀?刚成立的啊,竟然还是摇滚乐队,江乘月那个气质专心玩民谣不好吗。说真的,摇滚的好时代已经过去了,年轻人我就没见过几个能玩得起来的。]
[票才20元,真可怜,一分钱一分货,玩不起来吧。]
[江乘月不是富二代吗,烧钱玩呗。]
[早就说过了,能不能别拿不礼貌当真性情,现在玩得好的乐队,谁不是从这个阶段过来的啊,有必要这么嘲吗?]
[谁爱去谁去咯,位置太偏了,不过看脸不亏啊,人员配置也还行吧。]
路许开了个短视频账号,给江乘月发的每条视频都点了赞,点完发现自己被拉黑了。
路许:“?”
“你拉黑我?”坐在设计台前的路许突然抬头,把专卖票的江乘月吓了一跳。
江乘月:“你是哪个?”
他刚才是拉黑了一个连赞的纯数字账号。
因为连赞会导致视频限流。
他动手把路许从黑名单里放了出来。
“在卖票?”路许从江乘月面前的桌子上抽出了一张小海报。
“啊,怎么办,卖不出去。”江乘月泄气般地趴在桌上,有种挫败感,他把头埋在了臂弯里,带着鼻音,小小地叹了口气,“没几个人愿意看我们演出……”
他其实有自己的乐迷,数量还不少,但主要集中在川渝地区,要飞过来不太值得。
而他所谓的颜粉,或是在微博,或是的是在ins上,也都来自五湖四海,能真正到现场听一场live的人寥寥无几。
路许觉得他可爱,想伸手摸摸他那头柔软的头发,手伸到一半,又落了回去。
他想起了自己养过的那只叫南希的小鸟,也是有着柔软的羽毛,喜欢停在他的书桌上打盹,高兴的时候会来啄他的手指,不高兴的时候就会把爪印踩在他刚画好的设计稿上。
“那你卖我一张?”路许从抽屉里抽了张卡,递过去,在江乘月的脸颊上轻轻地贴了两下。
“别闹。”江乘月把他的手推开,“你要来就来,这个我不收你钱。”
这臭直男混熟了之后很喜欢对他动手动脚,尤其喜欢揉他的头发,无时无刻不在大大咧咧地向他散发着兄弟情的气息。
“乖月。”路许把卡随手扔在桌上,“是你请我去听的吗?”
江乘月想了想,没毛病,的确是他邀请的。
“路哥,我请你去听。”江乘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