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声赶来的宋均让保安带走了一直喊冤的向驰。
“他欺负你?”洗手间外,路许抬起衣袖蹭了蹭江乘月的眼睛。
江乘月怔怔地,还没反应过来。
“下次再碰到这种对你图谋不轨的男同性恋,直接甩他一巴掌,知道吗?”路许看他愣着,以为他吓坏了,又说,“打完了回来告状,我再去打一顿。”
“哦……”江乘月说。
江乘月坐在路许的车上回家时,还有些没回过神。
“路哥。”他轻轻地唤了声,把头挨在路许的肩膀上,小声说,“谢谢啊。”
“嗯。”路许应了声。
“你要真是我哥就好了。”江乘月的嘴角弯了弯,柔软的头发在路许的肩膀上蹭了蹭。
这句话合理,路许却突然有些不高兴。
他不知道为什么。
或许是少年柔软的发丝,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料,擦过了他肩膀上的蒲公英纹身——
像一场携了云的春风,拥着原野上的蒲公英,或高或远,想在更靠近星与月的地方生根发芽。
“刚才坐在那里是在做什么?”路许换了个话题,“跟那个人。”
“孙沐阳吗?”江乘月问,“啊,那是我刚刚找到的主唱,他的嗓音很好听,非常适合摇滚。”
路许不怎么在意地哼了声,似乎并不怎么想听他夸这个人。
路许又说:“为什么要找主唱,你不会唱歌吗?”
“我不会。”江乘月摇摇头,“他们都说我唱歌难听。”
“听听。”
“嗯?”
“听听看。”路许说。
江乘月从小学开始就被人说唱歌五音不全,很少有人说想听他唱歌。
他想了想,给路许唱了首很老的歌——
这是他妈妈唯一教过他的一首歌,在她那些陪伴他的,少之又少的时光里。
“抬头寻找天空的翅膀,候鸟出现它的影迹……”
“带来远处的饥荒,无情的战火依然存在的消息……”
江乘月微怔,仅停顿了半秒,接上了后面的词句。
路许没说话,只是伸手抚了他的头发。
“玉山白雪飘零……燃烧少年的心……”
江乘月的声音很软很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