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设计师。”宋均说,“你能赏脸来我这儿一趟还真是不容易啊。”
“少埋汰我!就你昨天那酒差点坑死我。”路许刚下车,打量了一番朋友宋均今天穿的一身,“把你那装模作样的领结扯了吧,实在是搭不上你这衣服的CANCLIN面料,看着难受。”
宋均习惯了,抬手扯掉了领结:“那酒度数不高。”
“人怎么样啊。”宋均问,“要和你一起住的那个小朋友?”
“不太行。”路许说,“脸长得很漂亮,穿衣服的品味太差了。”
江乘月的眼睛像幼鹿,左眼下方靠近鼻梁的位置有一颗小痣,看人的时候未语先笑,怯生生的,还挺生动。
就是那个穿衣品味,颜色款式乱搭,简直是在路许的审丑点上疯狂蹦迪。
职业习惯使然,在设计师眼里,长相先于性格。
路许:“看起来也呆。”
“而且。”路许说,“我看出来了,他不喜欢我。”
“行啊你,这就感觉出来了?”宋均问。
“不是一路人。”路许说,“气场不和。”
路许:“不管怎么说,他年纪小,只要他能在我面前装孙子,我就不为难他。”
说到这里,他看着livehouse的门边,愣了一瞬。
“怎么了?”宋均问。
“没事。”路许收回了目光,“刚才好像看见了江、乘月。”
但江乘月那种老实巴交的土孩子,应该不大可能出现在这种场合。
星彩有三层,一楼用于live现场,今天这里没有知名乐队演出,台上演奏的是一支不知名的小乐队。
“喝点什么吗?”吧台问江乘月,“今天老板庆祝朋友回国,酒水半价。”
“那来杯水吧。”江乘月说。
小乐队只有三个人,键盘、贝斯和吉他,演奏得没精打采,差点意思。
卡座上的人都在喝酒聊天,不怎么尽兴。
“我能去试试吗?”江乘月问吧台。
“你?”吧台的服务员看了看他天真的一张脸,没忍心打击,“挺难的,架子鼓不是想打就能打的,得有点基础,不过现在没什么人,想玩就去吧。”
江乘月卡着音乐的间隙上了台,刚在鼓凳上坐下,不远处就有人起了哄。
“会玩吗?这可不是玩具。”长头发男人说。
“会拿鼓棒吗小孩,要不要我教教你?”另一人说。
“不会就别上去丢人了。”一个穿着黑衬衫三十多岁的人冷冷地说。
玩鼓的谁都不服谁,江乘月谁也没搭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