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知内情的父母而言,如果自家初学绘画的孩子能被秦海清看中并收为学生,那便是喜事一桩。可却无法打动江宓,看过剧情的他深知秦海清温文尔雅皮囊下是什么样的货色,当然不会答应。
什么一个班的学生,什么“艺术来源于生活、又高于生活”,其实学生不过是老师的一个素材库罢了。原剧情里,原主几经辗转,从秦海莺手里逃脱,又来到了外表儒雅随和的秦海清手上,原以为遇到了温柔的救赎,实则不过是从一个魔窟跳到了另一个魔窟。
一个智商不高、有艺术天赋但却无法告状的傻子,无异于是上帝送上门的恩赐,秦海清收留了这个弟弟后,仿佛绘画瓶颈一朝突破,不久便遣散了一个班学生。没过多久,他便声名大噪,在被誉为艺术中心的大城市举办了一场个人画展,事业逐步风生水起。
江宓吃饱了撑的,再送上门压榨。
见秦海清夸奖这幅画,他抖了抖画纸,故作疑惑偏头问:“很好看吗?”
秦海楼绘画造诣不够高,但他也不会对江宓说不好,秦海清鉴赏水平高,自然连连点头,“阿宓,你画得很好,你是全天下最聪明的孩子。”
本以为听到夸奖,傻子会眉开眼笑,谁料下一秒,江宓却直接把画撕掉了,一边摇头还一边任性道:“不行,我觉得不好看!”
傻子对自己要求还挺高。
秦海清傻眼了,他伸手阻止道:“你怎么给撕了?”
口气有点激动,可他到底是一个斯文青年,手速没有傻子快,一幅画不到几秒,全给撕碎了。
眼睁睁看着这难得的佳作变成碎纸片,彻底沦为一个废品,秦海清捡起那些碎片,发现怎么拼都拼不回原样,心口泛起绞痛,仿佛遇到了一个不懂欣赏、肆意挥霍天赋的人。他想批判这个傻子,可对方有大哥撑腰完全不怂,更甚者傻子也许听不懂他的批判。秦海清心情的复杂程度,完完全全都表现在了脸上,半点没有掩饰。
紧接着似乎想到了什么,他眸底闪过一丝亮光,他放下碎纸片,肩膀一松,笑道:“算了,阿宓撕了就撕了,以后会有更好的。”
他似乎做了什么决定,放下碎纸片,又找了几个话题聊之后,就开口准备告辞,说自己时间不早了,他是忙里偷得一日闲,现在得赶回去指导学生。
人走了。
秦海楼见江宓又在落地窗处,竖起了一个画板,一根画笔竖在鼻梁处,显然再度把喷泉花园设为了参照物,又开始兴致勃勃的创作。
他挑眉道:“你不是说不好看?”
看来他还是年龄大了,完全不明白特殊群体的脑回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