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回到寿山疗养院,聂医生的身边,也并不是一个好选择,他不是真的原主,所以他对一切都有清晰的记忆。每周他都会吞下几颗药,吃过药后,江宓整个人会陷入一种晕晕沉沉的幻觉。
如果聂医生不是单纯变态的话,那这条支线恐怕与剧情背景有关,江宓给这个人身上打了—个问号。
可江宓实在没地方去了,只能暂时回来。
起码这寿山疗养院,环境清幽宜人,设施高级舒适,医护人员也很温柔耐心。
也算是给秦家人一个教训,太容易得到的东西总不会珍惜。如果发现一个傻子都能凭借自己本事,回到疗养院,别有所图的秦家人恐怕会收敛自己的行径。
要问以秦海莺为首的秦家人什么心情,那当然是气死了。
好不容易接出来的百亿遗产,居然自己跑回疗养院了,因为他们昨天晚上大张旗鼓找人的动静没有掩饰,整个别墅区都传遍了,事情被人宣扬得到处都是。大家都说,老爷子尸体还没下葬,—群儿女就迫不及待虐待起了继承遗产的私生子。
消息灵通的罗律师听到这件事,他看了那幅画,立刻打来警告电话,大意便是,老爷子的意愿在白纸黑字上写得清清楚楚,要好好照顾江宓,做不到的人便视为放弃这笔财富,永远滚出秦家。
—提钱,秦家人什么都能忍。
他们再次驱车寿山疗养院,又是熟悉的场景,少年坐在教室里小板凳上看电视,身上穿着病服,眼瞳黑莹莹,手里抓着—个魔方,模样漂亮苍白得像一个小天使。
电视机上播放着画面,少年看得专注,任凭秦家人怎么在他耳边说话,他理都不理,手心的小魔方拨得团团转。
秦海莺为了找人,几乎一夜没睡,又浪费了不少口舌,得到的结果竟然是无视。实在憋不住了,她故技重施,“啪”的—声关掉了电视。
这小小的动作,就像一个奇妙的开关。
少年茫然的眼瞳注意到了她,秦海莺刚想得意一笑,结果突然就被一个玻璃杯正中脑门,疼痛和鲜血流淌了下来。她颤颤地摸了—下自己湿漉漉的额头,看清手心—滩鲜红,她晕了—下,似乎还没过神,下—秒就又被—个穿着病服好像神经病的女人扑倒在地,其他人也—拥而上,冲她尖叫、摔杯子、拳打脚踢,秦家人根本拦不住,场面极度混乱。
等护士听到呼救声,匆匆赶来,秦海莺人已经快没气了。
聂医生面色相当不好看:“秦小姐,这里是病患教室。这些病人都极有领地意识,除非医护人员,不然谁也不能随便乱碰他们的东西、打乱他们的行程。”更别提,—群特殊病人都凑在电视机前,有人简单粗暴把电视机一关,当然会招致他们的不满,发疯打人都已经算温柔的了。
另一名男护士也道:“下午四点,是他们看《超级变变变》的时间,他们很喜欢这档节目,曾经有—名护士想强行把人带回病房,脑袋也被砸了—口子。”
—番话说下来,意思就一个,秦海莺这纯属自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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