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宅屋的备用站为 精品御宅屋

第118章(1 / 2)

神田诗织消失那年,夏油杰与五条悟找了很多地方,却没能找到任何踪迹。

五条悟去调查了她的背景。

一片空白。

再去学校档案室翻找入学那会的学生资料,同样也一无所获。高层并不在乎神田诗织到底是谁、有什么样的身份,对那些烂橘子而言,他们需要的只是嫉妒魔女的容器,一个活生生的研究材料。

事情就此陷入僵局。

家入硝子靠着墙吸烟,苦笑着喃喃:“总不见得是真的凭空消失了吧。”

这是第二年的冬日。

也是天元大结界消散的第一年。

咒术界介于混乱与守序的微妙平衡点上。

这一年发生了很多事。

夜蛾正道被反复叫去京都开会。

保护忌库的结界一并消散,需要精通结界术的术师们一起,在高专忌库重新建立一个强力而有效的结界。

同时,正如九十九由基的理论所言那般,咒灵的增速迅速降至了冰点。

这场持续千年、漫长而血腥的拉锯战,最终在她消失的那个冬夜中迎来了一丝曙光。

不破不立。

无可抵抗的时代浪潮已经倾轧而来,咒术界恒古不变的秩序即将重新洗牌。

五条悟喊住了他。

雪发的神子看起来有点疲倦,眉眼透着深深的怅然。

他问:“杰,你的路选好了吗?”

两人并排站在屋檐下,夏油杰摸出一根烟,眼神有点茫然。

曾几l何时,她也曾问过他同样的问题。

整整两次。

他那时给的答案是什么来着……?

夏油杰凝眉细思。

想起来了。

他说:还要点时间。

那并非拖延,也不是说谎。极恶诅咒师曾经走了太远太远,如今就算回头,也忘不掉那些鲜血弥漫的日日夜夜。

教徒视他为神明,术师视他为毒瘤,凡人若是知道他的所作所为,大抵也会视他为纯粹的恶来看待。

那会的夏油杰不在乎。

现在的夏油杰需要时间,去一点一点摸索出新的道。

五条悟揉揉眉心。

他看起来很累——那也是当然的。作为五条家的下一任家主,发生这样的大事,就算再想置身事外也没法完全脱身。更何况,夏油杰知道,这是一个改变腐朽秩序的好机会。

五条悟的理想是改革咒术界。

聪明人不会放过大好的风口。

五条悟开口:“杰。”

夏油杰沉默地呼出一口烟。

甘烈辛辣的薄荷味在胸腔蔓延。

“我早就已经选好了自己的路。”五条悟说。

历经二个轮回,少年神子身边的人来来往往,有的离开又回来,有的在迷茫中怅惘徘徊。只有他,依然像是迷雾中最明亮的那座灯塔,始终坚守如

一。

“诗织也选好了她的路。”

“那你呢?”

——那他呢?

夏油杰反复咀嚼着这句话。

他有点茫然,有点疲倦。两个少年人静静在冬夜里站着,夏油杰指缝夹着的那根香烟快要燃烧到了尽头。

他忽然记起了那封信。

在第二次死亡时,诗织给她写了一封信。

信的最后,让他作为夏油杰,再去看看这个世界,看看自己的心。

他看见五条悟的理想,看见诗织的理想,最后,他要扣问自己的心,看清自己的理想。

香烟燃烧至橙红色的尾巴。

夏油杰慢慢呼出一口气,侧颜清冷。

“悟,我找到了。”他说。

第二年,夏油杰在海外当了交换生,边学习边做实地考察,同时不忘寻找神田诗织的下落。

临近大晦日,他还是记得与五条悟他们有约,于是请了假回来。

二年过去,夏油杰逐渐变得没了找到她的信心。

那反复盘旋在内心深处一丝念头渐渐膨胀,变成一匹挣脱缰绳的烈马,他开始不可控地去想。

神田诗织死过二次,时间回溯过四次。那么这一次,她会不会也跑到了他们所触及不到的地方?

也许,她又回到了过去。

所以无论五条悟与夏油杰怎么找,都找不到她。

而在那里,也有两个DK。

他们同样继承了记忆——或许连同这第四次的记忆也一起保存着。有更多的情报,对自己术式开发得更深,也掌握得更遂心应手。所以他们应该很顺利地就能揪出羂索,拿到秘宝,消除天元结界,而这甚至不需要花费多久……

二十天?一个月?还是两个月?

无论如何,凯旋的讴歌一定会为他们奏响。

然后呢?

那两个冒牌……不,过去的五条悟与夏油杰也会像他们一样,用这种满怀爱怜的眼神甜蜜注视着她吗?仔仔细细铺好窝,满心算计着该怎么把看中的配偶叼到自己窝里,再把可怜可爱的小伴侣藏起来,叫外人窥视不了分毫。

也会像他们这样,饱含爱欲地把她拥入怀里,恨不得融入骨血那般耳鬓厮磨吗?

“……”

夏油杰忽然停下了脚步。

天空的雪还在纷纷扬扬的下,道路两边积了厚厚一层棉花似的白霜。山间雾气重,路滑,再加上飘雪,便愈发不好走。

前方的辅助监督回过头来:“夏油先生,怎么了?”

夏油杰虚虚垂眼。

风很大,他乌睫上也缀着一点冰凉。夏油杰缓慢地眨了下眼,抿去那点冰冷的雪晶,表情有一瞬间的空茫。

他想起在幻境成婚时,自己立下的誓言。

——继承再多的记忆也无妨,他不需要用遗忘来减轻痛苦,愿意就这样生生世世纠缠下去。

现在想来,这是何等天真可笑

当自己成为被抛下的那一个(),夏油杰才真正尝到如坠地狱的痛苦滋味。

嫉妒的火焰将他灼烧?()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冰凉的雪落到肌肤上,不仅未能缓解,反而成了推动火焰的那一把干柴,将理智放在火上炙烤。

为什么被抛下的是他?

凭什么过去的夏油杰能拥有她,拥抱她,触碰她,亲吻她?

同样都是他。

同样都是夏油杰。

他为什么不能被选择?

名叫羡慕与妒忌的怒火,在这一刻似野草般疯长,漫山遍野地烧了起来。

辅助监督小心翼翼的声音唤回他的思绪。

“夏油先生,你、你没事吧?”

辅助监督好像被吓到了,不停瞄着他的面孔。刚一撞上视线,就倏地移开目光,似乎连对视都需要莫大的勇气,嗫嚅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