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话?”
“时尚杂志要代表一个时代的风尚。”她看了喻闻若一眼,“可如果杂志本身就已经被落在这个时代后面了呢?”
喻闻若沉默着,伸出手去,安慰似的握住了她的手。好一会儿,很惆怅地叹息:“bridge没有你,就不再是bridge了。”
徐穹笑了一声,不以为意地说:“它会挺过去的。”
她又顺嘴讽刺喻闻若:“毕竟它连你都挺过去了。”
喻闻若笑着放开了她:“我这几年做噩梦都是你这副腔调跟我说话。”
徐穹:“别太想我。我对你们男同性恋过敏。”
喻闻若又笑,两人碰了一杯,没再说话。迟也远远地叫了喻闻若一声,被风吹散,根本没听清,喻闻若懒得扯着嗓子回他,笑着朝他招招手,大声道:“好!”迟也以为他听见了,心满意足又跑走了。
目睹了糊弄孩子全过程的徐穹:“啧。”
喻闻若一挑眉,镇定地喝啤酒。
徐穹突然道:“邹元朗年初走了。”
喻闻若顿了一下,谈不上意外,但又多少有些意外。半晌,轻声道:“迟也没说。”
徐穹:“他这两年不出来,迟也应该都不知道。”
喻闻若“嗯”了一声,“毕竟是癌症。”
然后又问:“小枫还好吗?”
徐穹耸了耸肩:“毕竟是爸爸。”
喻闻若看着她:“那你呢?”
徐穹好一会儿没答,仰脖,喝完了瓶里最后一点酒。
“人死灯灭。算了吧。”
拍摄结束以后喻闻若准备一个人从新西兰回伦敦,走之前最后跟徐穹、宋嘉临他们聚了顿餐,徐穹举杯,说这应该是他们最后一次有机会这样相聚了,说得宋嘉临捂着脸去厕所哭了一场。他独自上飞机的时候看到徐穹的朋友圈,新西兰的旷野和雪山默然静立,她写:“人生已经到了不断说再见的阶段。”
喻闻若回伦敦去,迟也在两周以后结束工作回来,发现喻闻若整个人就不太对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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