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也正挂着衣服,突然冲过来,一把拿走了这个信封。
喻闻若吓了一跳,只见迟也手忙脚乱地把那个信封又放回去,躲着他的目光道:“这些都用不上,一块儿放你爸妈那儿去吧。”
喻闻若问他:“谁的照片?”
迟也拿出他满箱子奖杯认证过的演技:“嗯?哪有什么照片?”
然后又赶他:“你帮我去挂衣服收鞋子,这我自己来。”
喻闻若满腹狐疑地打量了他好一会儿,明知道他有事儿瞒着,可转念一想,总得留点隐私,便只当不知道,真的去给他挂衣服了。
迟也松了口气,把那信封拿出来又看了一眼。刚才被他一抢,信封上的豁口撕得更大,喻闻若生母的照片几乎已经完全露了出来,对着他淡淡地微笑着。
蒋以容把这东西交给他,说告不告诉喻闻若就是他的事了。可迟也直到现在也没想好,到底应不应该告诉他。
他生母过得很好,后来嫁给了一个企业家,又生了一个儿子,现在就生活在北京。他的生父在出事前本来就有自己的家庭,有两个女儿,都已经四五十岁了。迟也不知道喻闻若对于这些“兄弟姐妹”的存在会是什么心情,更担心喻闻若心里想要跟这些“家人”联系,那他现在连入境都没办法,又该有多难受呢?
思前想后,还是先藏着,以后再说。
两人又消磨一天,喻闻若不得不把自己一些穿不上的衣服也收起来,给迟也腾衣柜的位置,最后又收出来好几个大箱子。喻闻若装到车上,再次跟迟也确认:“你真不去见我爸妈?”
迟也怂怂地缩着脑袋:“下次……下次,隆重一点嘛。”
喻闻若不为难他,点点头就开车走了。留下迟也一个人在家里,虔诚上供似的,从行李里掏出好几本他这次特地去买的书。
喻闻若回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迟也坐在桌边,双手合十,祷告似的。桌面上一字排开,喻闻若看过去,发现是《大学英语四级□□》《实用英语大全》《一个月学会说英语》……
喻闻若:“……”
迟也仍然闭着眼睛:“不许笑。”
喻闻若抿了抿嘴,使劲忍住了。“那你这是……在学英语?”
瞧着这封皮都没打开啊,怎么学的?
迟也睁开眼,一脸严肃,“在见你爸妈之前,我得把这些都学了。”
喻闻若终于明白这丑媳妇为啥不敢见公婆了,顿时笑得直不起腰。
迟也横他一眼,很想揍他。但转念一想,主要还是得靠他补课,只能忍辱负重地挤出一个笑脸,非常狗腿地去揉喻闻若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