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腹喝的, 所以胃疼犯了。”迟也轻描淡写揭了过去,不想说实情。
不是怕蒋以容知道他又见到了张念文,只是不想蒋以容知道他焦虑症复发又紧张兮兮地拉他去看医生。
蒋以容没好气地瞪他一眼:“哼, 空腹喝白酒,把你给能的……你是不是又一忙起来就没好好吃饭?”
“哎呀!”迟也像个青春期的男孩,不厌其烦地捂住了耳朵,“我知道啦,会好好吃饭的!”
蒋以容还想继续教训他。要不是他把原来那个助理开了,哪至于都没人照顾他好好吃饭呢?可话到了嘴边,她又咽了回去。
迟也好不容易跟她示好,那些事就不要再提了。
“行了,我要回去了。浪费我这半天功夫。”
大家都紧张兮兮地在会议室外面守着,只听见门突然打开,蒋以容半真半假地抱怨了这么一句,走出来的时候神色平静,又是那个春风和煦的蒋总了。
“这些事情不要你操心,文件备好了你签个字就好。”蒋以容转头交代了迟也一句,看迟也乖乖地点了点头,这才笑了起来,转头又叫严茹,“严总……”
严茹陪着蒋以容,从办公室出去了。
小可看着蒋以容的背影,撇着嘴摇了摇头,转回来,心服口服地朝迟也比了个大拇指。
“驯容高手就是你。”
“滚蛋。”迟也没好气,拔高了嗓门,恨不得就地打滚撒泼,“累死我啦!我要回家!”
“好好好回家回家……”小可在他后面喊,“你自己回啊!司机在楼下!”
迟也头也没回,做了个挥手的姿势,把人甩开,自己钻进了电梯。
他并不完全是在骗蒋以容。他和喻闻若之间还远远没有到那一步。
是喜欢。喜欢得头重脚轻,喜欢得头晕目眩。但那又怎么样?迟也不知道喻闻若是怎么想的,也没有问。说到底,他和喻闻若才见过几面啊?
电梯里三面都是镜子,迟也站在正中央,看着四面八方的影子,无穷无尽,却只有他自己。
他的微信突然响了一声,迟也打开一看,是喻闻若。
几个小时前他把阿芝给他泡的那一杯“粥”发给喻闻若看,算算时差,美国还没天亮。现在喻闻若醒了,一句话都没说,给他回了一张照片,迟也点开来,是一杯无比粘稠的绿油油的东西,看那样子像蔬菜汁。
迟也勾起嘴角,顺手在拍了一下在镜中的自己,又给他发过去。构图相当讲究,镜子里无穷无尽的延展空间,看起来很有魔幻的效果。他看了两眼,甚为满意,觉得喻主编可以直接拿去发在bridge上。
喻闻若没多久就回了一张照片,迟也一边走进地下车库一边点开,就看见喻闻若没穿上衣,在酒店的健身房里对着镜子也拍了一张。迟也看了一眼就无语了,内心“蹭”地冒出来一把火——怎么衬衫都能互穿的两个人,脱了衣服差距这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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