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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章(2 / 2)

苏梦凡这一声“谢总”,把金迷也叫得停了下来。这个女声很陌生,喊的虽然是谢总,但语气里透着一股熟稔。

她回头看了一眼,见谢迟和一名女性并肩朝一个包间走去。

那名女性中长头发,穿着一条款式简洁优雅复古的长裙,这背影和那日金迷在谢迟书里的卡片上,看到的那个背影有些相似。

等等,这个该不会就是谢迟那死不承认的白月光吧??

原来谢迟刚刚说的“隔壁包间的客人”,就是她啊!

金迷嘴角轻轻一扯,转身走了。

呵,狗男人,敢做不敢认。

回到车上以后,赵艺楠终于开口说了话:“虽然我心里有很多问题想问你,但我知道你现在心情不好,所以今晚先回家,泡个澡早点睡,我们明天再聊。”

“好。”金迷点了点头,让司机开了车。

谢迟回家的时候,没有见到金迷,他跟朱姨打听了一下,说她已经回房睡觉了。他没再说什么,自己也回房洗了个澡,在床上躺了下来。

他一向入睡困难,今晚又发生了这么多事,他估计他又得失眠到半夜。奶奶给特地名师为他调制的香,就燃在角落,但谢迟还是一点睡意都没有。

后来不知道什么时候,他隐隐听见一点奇怪的声音。别墅晚上很安静,一点动静在夜色里都会放大,谢迟坐起身,仔细听了一会儿,发现是一个女人在唱歌。

这栋房子里,会大晚上不睡觉开始飙歌的女人,只有一个。:)

谢迟掀开被子,踩着拖鞋就往楼下走去。

管家和朱姨也早被这动人歌喉惊动,远远地站在一旁观看,不知道该不该上前打断金迷。

好在这个时候谢迟下来了,这个重任自然落到了他的头上。

“先生,太太好像多喝了点酒,在客厅里唱了起来。”

“哎,我看太太那样子,是不是在外面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

管家和朱姨你一言我一语,把谢迟架到了道德制高点:“我过去看看,你们先回房吧。”

管家和朱姨立刻回了房,谢迟走到沙发上坐下,好整以暇地看着举着空酒瓶当话筒的金迷。

金迷似乎毫无所觉,还沉浸在自己美妙的歌声里:“啊,我的爱人啊,今夜我就将远航,去往诗与梦的远乡。啊,我的爱人啊,请你不要太想念,那是我梦中的地方。啊,我的爱人啊~~~”

唱到这里的金迷,一扭头,看到了夜色中谢迟那张沉静的脸。

美妙的歌声戛然而止。

“嗝。”金迷不适时地打了个小酒嗝,“谢迟?”

“很好,还认得我,看来也不是太醉。”谢迟波澜不惊地开口,“既然唱完了,就回屋睡觉。”

金迷抱着书里的空酒瓶,像抱着什么宝贝一样不撒手:“不要,我还要接着唱,你不是和你的白月光约会去了吗,干嘛管我?”

谢迟的眉梢动了动,他真的很想知道,这位频频出现在她口中的白月光,到底姓甚名谁:“我晚上在和员工开会,没见什么白月光。”

“还想骗我,我都看见了!”

谢迟想了想,知道她肯定是看见苏梦凡了:“你说的那个应是苏梦凡的,我的一个下属,今晚来找我汇报工作的。”

“嘁,你再装?”金迷不屑地看了他一眼,“解释就是掩饰。”

谢迟微微一愣,他是在解释吗?

他为什么要和孟灿然解释这个?

可笑。

他站起身,金迷以为他是想抢自己的“话筒”,连忙往后退了一步:“还没到你点的歌,再等一会儿。”

谢迟:“……”

于是金迷又唱了起来,还是刚才的那首。

这首歌谢迟听过很多遍,是金迷的名曲之一《亲爱的》。唱歌的人虽然喝醉了,但神奇地没有跑掉,一些高音和尾音竟然还带着技巧,听着和金迷的唱腔十分相似。

谢迟盯着眼前的人看了很久,原本以为,只要将她接回家里,她身上的谜团就可以慢慢解开了。可这段时间下来,她身上的谜团不仅没解开,还越来越多了。

比如,他也是今天才知晓,原来她新签约的经纪人,竟然是赵艺楠。

金迷曾经的经纪人。

“够了,再唱邻居就该报警了。”谢迟强势地夺走了金迷手里的话筒,这话筒就像是什么电池,不在手上了,金迷也不会唱歌了。

她站在那儿,皱着眉头看他:“把话筒还给我!”

谢迟拿着她的话筒,问她:“你是因为电视剧泡汤了,所以才借酒消愁的吗?”

“呸!”金迷不屑地呸了一声,动作看上去确实很不在乎这个角色,“一部S+古偶剧,真当我稀罕吗?我分分钟就能接到个更好的!”

“哦,那你该不是因为误会我和别人约会,才气成这样的吧?”

金迷听完他说完,愣了好一会儿,才哈哈大笑起来:“你真幽默。”

谢迟:“……”

他真的很像转身就走。

“我是因为,那个吕勇竟然也觉得我……我家金迷会吸.毒!”即使喝醉了,金迷也下意识地警醒着。

这话却让谢迟的眉头微微蹙起:“你很在意他的看法?”

金迷道:“你不懂,他原来为了追求金迷,被他爸打断了腿,可他拄着拐杖,还往金迷的片场跑啊!这是何等的精神!像他这样的脑残粉,都不相信金迷是冤枉的,那金迷的其他粉丝呢?他们是不是也都不相信她?”

金迷说到这里,鼻头一酸,竟呜呜呜地哭了起来:“全世界只有她的父母和经纪人,相信她是冤枉的。”

谢迟看着她沉默了一阵,开口道:“我也相信她。”

金迷的哭声止住了,她看向谢迟,似乎有些惊讶:“看不出来,你才是金迷真正的脑残粉啊。”

谢迟没有再说话,放下手里的酒杯,上前将人打横抱了起来。

一回生二回熟,这次他抱人抱得格外娴熟。

金迷起初还象征性地挣扎了两下,但很快就像是累了,窝在他怀里不动了。等谢迟把人放下来的时候,发现她已经睡着了。

今天又是羡慕她睡眠质量的一天呢。

谢迟直起腰,金迷却突然痛呼一声,谢迟一愣,发现金迷的头发缠在了自己睡衣的纽扣上。

刚才那一下应该是把她拽疼了,可绕是这样的,她也没醒。

……

谢迟只得重新坐回床边,低头开始接金迷的头发。

解不开,根本解不开。

谢迟开始找剪刀。

目光所及的范围内没有发现剪刀的影子,床头柜的抽屉里也没有。

现在有两个解决方案,要么他今晚睡在这里,要么抱着金迷,在屋子里找剪刀。

金迷的头发柔软且细,乌黑发亮,谢迟有那么一瞬间,产生了不忍心这种情绪。

他忽然想到,还有第三种方案,把金迷叫醒。

半分钟后。

谢迟必须承认,有的人睡过去,就像死过去了一样。:)

“哼。”想到自己大晚上的本就难以入眠,还陪着金迷折腾了这么久,就算回房也肯定失眠到天亮了。

而有的始作俑者,却睡得跟死猪一样。

谢迟把金迷往里面挪了挪,就这样在另一半床上躺下了。他倒要看看,她能睡多久。

金迷这一觉一直睡到了天亮,椰果已经按耐不住在外面挠门了。

她慢慢睁开眼,觉得脑袋传来一股熟悉的隐隐疼痛之感。

哦,昨天她又喝醉了。

她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偏过了脑袋。

本应该空空如也的地方,现在躺着一个成年男人。

一个熟睡中的很帅的成年男人。

他的呼吸绵长均匀,睫毛安静地垂着,俨然还在安详的睡梦之中。

睡得真香啊。

金迷深吸一口气,一字一字喊了出来:“谢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