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贞推了她两把,她轻轻拿双脚点了地,不肯再荡了,反过头去笑问他:“皇上你今天是怎么了?”
赵贞道:“有什么奇怪吗?”
萧沅沅道:“这般殷勤。”
赵贞道:“朕只想让你高兴。从前总想多陪陪你,只是诸事繁忙没有空闲,而今正好有时间。”
萧沅沅道:“我高不高兴有什么打紧?”
“真不打紧?”赵贞弯了腰,在秋千背后抱着她。她有些痒,笑缩了缩脖子。
赵贞亲吻着她的脸颊道:“朕怕你不高兴起来,就要吃人。还是哄哄你吧,你高兴了,朕也不愁了。咱们便能好生生地在一处说笑。免得你整日心中气愤不平,拉着个脸儿,鼻子不是鼻子,嘴不是嘴的。”
萧沅沅听他取笑自己,顿时反嘲道:“你才整日拉着个脸儿呢,我何时鼻子不是鼻子,嘴不是嘴了?只有你的脾气才那样坏,整天指这个骂那个的。人人都看你的脸色。”
赵贞心中疑惑:“朕的脾气有那样坏吗?”
萧沅沅心里好笑:“皇上的脾气岂止是坏,简直是疯了。满宫的人有谁不怕你的。宫女太监见了你都瑟瑟发抖,皇上你不知道吗?”
赵贞一时沉默。
“朕那时……身体病痛,心情不太好。”
他有些低声下气地说:
“朕以后,一定会约束自己的性子,绝不冲你发火。朕要是再惹你生气,就让朕趴在你的床前,学三声狗叫,你看好不好?”
萧沅沅笑骂道:“不要脸。”
赵贞低头抚着她肩膀,在她耳边轻声道:“朕说真的。往后必定不再惹你生气。只要你高兴,朕也会跟着高兴。”
太后坐在房中,听侍臣周彦昌汇报着皇帝和皇后的事情。
“皇上这几日,每天都和皇后在一块,两人说说笑笑的,举动手拉着手,看着感情极好。夜里也宿在皇后宫中。守夜的宫女说,半夜都听见两人在床上笑闹呢。皇上这两日还睡起懒觉了,以前可从来没有过。”
萧云懿手里摸索着棋子,目光盯着眼前的棋盘。
“你说他们是真好还是假好?皇帝不会是装出来的吧?他知道我盯着他。”
周彦昌笑道:“臣远远瞧着,倒像是真的。皇后年轻活泼,又生的娇艳貌美,皇上极喜欢她。”
萧云懿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周彦昌觑着太后的脸色,一时猜不出她的心思,不敢妄下评论。
他笑道:“这……总归不是什么坏事。”
新婚三日过去,赵贞也变得忙碌起来。
每天寅时三刻,天还未亮,就得起床穿衣,去上早朝。萧沅沅朦朦胧胧,见掌着灯,几个宫女服侍着他更衣穿戴。
萧沅沅困的睁不开眼。
在家里呆久了,着实不习惯和他同寝。
赵贞穿好衣服,依依不舍,来到床边坐下:“是不是把你吵醒了?”
萧沅沅困倦地伸出手,赵贞顺势握住。
萧沅沅有气无力地说道:“皇上这么辛苦,天不亮就要去上朝,我可不能送你了。”
赵贞道:“没事,你多睡会。一会下了朝,朕过来陪你用早膳。”
萧沅沅点头。
赵贞离去,她闭上眼,又睡了大半个时辰,总算醒了。
起床,唤侍女梳洗更衣。
赵贞不在,她难得有时间,顺便将自己宫里的人认了认。皇后宫中的女官仆役若干,掌事的宫令,名唤作钟雅仪,是个二十来岁的女子,年纪虽轻,但入宫已经十多年了。之前是在太后身边侍奉,而今来到皇后身边担任掌事。另外几名大宫女,各有分工,专管饮食的两名,更衣两名,梳头两名,还有专管服饰、器物及日常洒扫的若干。原本皇后宫中,还配有专门官员,负责车马仪驾等,甚至有卫队,而今已经被统一归入宗□□下属管理。
萧沅沅对这些人都不太熟,大致问了几句,要了名册来,各自赏了些银。
赵贞下了朝,一贯要和太后一道用早膳的。
不过,太后看他而今跟皇后正情热,一颗心恐怕早就飞走了,也就不强留他:“以后,你不必每日陪我用膳了,回去陪陪皇后吧。只是,不可过度贪恋□□,沉迷床笫之欢。还是得好好习武、学功课。”
太后很是直白:“男女□□,最是损伤男子的身体。古来医书上说男子养生,都是要固阳养精,避免纵欲伤身。”
赵贞听太后说起这些,顿时尴尬的不知如何是好。
赵贞有些讪讪地笑:“孩儿谨记阿母的教诲。不过孩儿还是想每日陪阿母用膳。”
太后道:“我这用不着你,你吃好了,去陪你媳妇去吧。明日不用再陪了。”
赵贞这才告辞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