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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章 他什么意思?(2 / 2)

顾安安过来就直接上了顶层。

老爷子正在窗边喝茶,护士小哥坐在旁边给他念书。

上了年纪以后,老爷子的视力越来越差。读书对他来说已经变得艰难,但老爷子有每天读书的习惯。顾安安在的话,读书这个活儿都是顾安安干的。

“在外面吃的不好吗?”老爷子招

() 招手,让顾安安过去坐,“人都瘦了。()”

顾安安笑嘻嘻地靠过去,接过护士小哥手里的书,说:“没,挺好的。我这一个多月在小舅舅那打工,跟小舅舅一起吃饭。?()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提到谢谨行,老爷子哼了一声。显然父子俩这狗脾气,一时半会儿没办法相亲相爱。

“外面东西不干净,”老爷子在这方面跟一般疼爱晚辈的老人一样,“你要是不怕麻烦,以后让安舒每天给你送过去。家里做的总比外面买的好。”

安舒是老爷子的生活助理,听到老爷子的话,朝顾安安弯了眼角笑。

顾安安赶紧摆手:“谢爷爷,这一来回得三个多小时,安舒姐姐跑一趟,我都下班了。”

谢老爷子一想也是。

叹了口气:“还是太远了。不然安排个人,专门给你做饭。”

“别了别了,”顾安安心暖暖的,但还是搞怪说:“我赚的生活费只够养活自己,可付不起厨师费。”

老爷子拍了她后背一巴掌,吹胡子瞪眼的。他请厨师还能让她付钱?

但转头又拍拍她脑袋,心里明白,小姑娘还是自尊心太强。

两人嘀嘀咕咕地说了会儿话,顾安安就被谢老爷子打发去做妆造了:“去吧,搞得漂亮点。”

“好嘞~”

女生做妆造通常都比较久,因为要做发型。尤其顾安安这头已经长飞了的泡面卷,炸开了特别像金毛狮王。妆造师看着她这头头发无言了好久,叉着腰在梳妆台镜子前面绕着圈地打量她。

巧了,这次的妆造师,跟上次给顾安安做造型的是同一个人。

“……谁给你搞得发型?”妆造师发自肺腑的想知道。

顾安安莫名被他身上散发浓浓的怨念吓到,干巴巴地解释:“……小,区门口的十元剪发店。”

“…………………”

他的沉默,震耳欲聋。

顾安安:“……”

妆造师眨巴着两扇扇贝流彩假睫毛,朝天翻了个超大的白眼,又特别夸张地吐出一口闷气。恨铁不成钢地说:“有头发不会用,就剃光头。下次再这么糟蹋好发质,我亲自来替你剪!”

“好的好的。”

“先洗个头,”他看了眼时间,然后开始发号施令,“我重新给你做个发型。”

做发型的时间就长了,洗夹吹不得两小时出不来。再加上重新定制全身,化妆,没个一下午是不够的。顾安安在椅子上打盹的时候,妆造室的门被人不客气地推开。

门嘭地一声撞到后面的墙壁,惊得一屋子人都以为土匪来抢劫了。

顾安安睁开眼睛,哦,原来是陆星宇来了。

他还没做妆造,宴会是晚上,现在才五点。男士做造型很快,陆星宇估计是刚上过顶层,跟老爷子见过面。身上不知道在哪儿蹭了一点顶层的花瓣。上身还穿着印着超大logo的白T,下.身破洞牛仔裤。高挑的身形让简单的搭配也帅气十足。

如果他脸

() 上的表情不要那么难看,就更好了。

陆星宇大步流星地走到顾安安的面前。

没管其他工作人员惊呆的一路瞩目,他突兀地抓住了她两边的胳膊。滚烫的手心温度透过皮肤传递到身上,陆星宇估计是匆匆赶来的,额头还有细碎的汗。

他一双谢家独有的桃花眼怨念又愤怒地瞪着顾安安,不知道是太热还是情绪太激动,眼尾氤氲着胭脂一样的红。

“你拒绝外公给我俩订婚约的事了?”

“啊?”

不能怪她懵,实在是他问的问题太滞后。这都多久前的事了,有两月了吧?陆星宇今天才来问。

顾安安的脑子不受控制地想到了看过的一个段子:

男:已经过了这么久了,你能原谅我吗?

女:哦,我原谅你了。

男:那你现在在做什么?

女:在坐月子。

想到这,顾安安真的很难不笑。对标陆星宇,她笑得更大声了。

陆星宇被她笑得茫然,但很快顾安安就收起了笑

“为什么?”陆星宇的嘴角抿着,眼神狠狠地盯着顾安安。

他本身是那种冷峻的长相,这种长相加上冷淡又有点不羁的性格,让他变得非常迷人。这也是陆星宇迷妹无数的原因。

此时哪怕他用力保持着凶狠的态度,但眼神看起来快哭了。

顾安安一愣,但很快又觉得,关她屁事。

“你,”他顿了顿,像是难以启齿,“真的不喜欢我了吗?”

顾安安想甩开他的手,特么陆星宇是火炉成精吗,手心这么烫。但由于还在做造型,她怕动一下就毁了,根本不敢动:“你不是早就知道了?”

“为什么!”

“你说为什么,”别人惯着他,顾安安才不惯着,“你天天围着苏软做护花使者,给她补习功课,为了她打架斗殴,为了她跟那么多人决一死战。我还缠着你干嘛?被你当狗遛?”

陆星宇喉咙狠狠一噎,他想说他没有。但话到嘴边,却否认不了。

在顾安安翻脸之前,他确实遛过她很多次。虽然他心里根本没想过把她当狗。陆星宇眼眶一点一点更红了,他的心脏像是被人掐住,慢慢挤不出供血来。

“我,我,”陆星宇低下了头,躲避顾安安的眼神,“听说你交新男朋友了?”

顾安安不搭理他,扭头问妆造师还有多久。

妆造师还没说话,陆星宇又很急切地想知道:“谁?他是谁?”

“你管不着。”

他不提,顾安安都忘了自己撒过这种谎,“反正跟你没关系。”

陆星宇气到不行,恨不得从顾安安嘴里挖出这个人,然后立马把人揪出来打一顿。气得捏着顾安安胳膊的手不断地用力,疼得她整张脸都扭曲了。

“松手。”一道低沉磁性的声音打断了,落地有声,“她胳膊被你掐红了。”

陆星宇刚想说‘有你什么事,我

跟我的未婚妻说话,让你插嘴。’

顾安安先一步大声说:“小舅舅!”

陆星宇抬起头一看说话的人,顿时就收起了脸上暴戾的神情。然后,听话地松开了握着顾安安胳膊的手,乖得一气呵成。

只见自家小舅舅一身正装,手提着黑色的雨伞站在门口。

雨水顺着黑伞的伞尖一滴一滴的滚落,落到了地毯中,消失不见。

他应该是刚结束工作,神情带着冷淡的平和和疲惫。

那双沉静的黑眸缓缓地落到顾安安的肩上,顾安安刚换了抹胸的礼裙。裸.露在外的白皙的皮肤像温热的暖玉,清晰地印出了两道不客气的手掌印。红了一大片。

光瞥一眼就看出手劲有多大。

谢谨行移开了视线。

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下暴雨了。

轰隆轰隆的雷声仿佛很遥远,但闪电像枯枝一样绽开的时候,房间里还是光色还是闪动了。妆造团队不知道什么时候退到角落,鹌鹑似的低着头……不敢看不敢看。

谢谨行不紧不慢地将伞放到门边,抬腿走了进来。

价值昂贵的皮鞋踩在柔软的地毯上,发出细微的毛绒摩擦声。他像是这间妆造室的主人一样,理所当然地在梳妆台不远处的沙发坐下。

“陆星宇。”谢谨行觉得外甥最近越来越蠢了,跟脑子突然被吃掉了一样。谢谨行将其归类为年轻人荷尔蒙不稳定期的愚蠢,“我是不是警告过你,做过的事,要认。既然一开始没有坦诚过,就不要事后追究别人的反悔。你二十一岁,不是两岁,不要对别人耍小孩子脾气。”

是,小舅舅一开始就警告过他。

“但是……”

“你和你的母亲从来就没认同过,现在过去了两个月,旧事重提有意义?”

陆星宇心口骤然一缩,他扭头看向顾安安。

刚才还很嚣张的顾安安,现在老老实实地低着头。她甚至还耷拉着脑袋,安静得像一块布景板。他想说顾安安你别装。刚才你就不是这样的态度。但面对强势的小舅舅,他又没办法解释自己的行为。

陆星宇倔强地站了一会儿,没有动。

“如果想不出合理的理由,就不要再胡搅蛮缠。现在,出去。”谢谨行嗓音不算严厉,却足够让这间屋子里所有人都大气不敢出。

“婚约……”

“没有婚约。”谢谨行给出了答案,“你跟她,一开始就没有婚约。”

确实是,婚约一开始就是谢家和顾家的事。陆星宇只是外孙,因为跟顾安安青梅竹马,才排在首位。

陆星宇像是被刺激到,在众多瞪视下又做不出过激的事,他只能红着眼睛负气离开。

人走到门口,还狠狠踹了一下门。

人离开得快,就跟来时一样的突然。妆造团队们还安静地缩在角落,不清楚谢家的新任掌门人坐在这是个什么意思,他们也不敢动。

谢谨行却好似没看到其他人的窘迫,只是像突然想起来似的,跟顾安安说。

“婚约的事。”他说的冠冕堂皇,就像任何一个关心晚辈的长辈,“虽然跟星宇的婚约没有定性,但老头子跟你祖母确实有过承诺。希望你能理解。”

承诺?什么承诺?书里写过这个,她怎么不知道?

顾安安主打就是一个懵,她读书少,不懂谢谨行突然说这个是什么意思。

“不必惊讶,确实有点包办婚姻的意思。”谢谨行狠平静地给予了顾安安肯定,“老爷子这一辈子都注重承诺。他答应了你祖母,会好好照顾你。你也不想他将来带着遗憾去见你的祖母吧?”

说完,他起身离开。

顾安安目送他的背影离去,许久,在梳妆台镜子里跟妆造师对视了。

两人视线相交,顾安安好疑惑:“他什么意思?”

妆造师耸耸肩:“我哪知道?”

顿了顿又说,“但听字面意思,应该是让你打发走你现在的男朋友。”

“凭什么?!”顾安安震惊。

独.裁.者吗他!

“对啊,凭什么!”妆造师拿起吹风机,“继续做妆造吧。”

顾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