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距离家步行五分钟,辛伊迎着寒风走到小区门口。
看见顶楼窗户亮着暖黄色的灯,知道陆盛泽肯定回来了,又才闷头折返酒店,拿上行李回家去。
房子是上世纪七十年代修建的老小区,楼梯狭窄,灯光幽暗,稍不注意就会踩空崴脚,辛伊走得很小心。
爬到了自家门前,伸出手正想敲门,却又停住,手凝固在了半空中。
陆盛泽就在屋内。
她从年假之后就开始频繁出差,算算日子,这次已经离开了快一个多月了。
这一个月里,除了今日下午,他们之间唯一的联系,就是他给她打过一次语音电话。
叁月初的一天,凌晨两叁点钟的时候,她对着手机喂喂几声,都没听见回音。
她随后挂断了,通话时间叁十一秒。
除此之外,再无联系。
但民政局作证,他们确实是合法夫妻。
就在辛伊犹豫之际,那道墨绿色的老铁门从内里卸开了锁,一束暖光跳跃出来。
陆盛泽站在屋内,穿了件质地柔软的白色毛衣,高大的身躯倚在墙上,逆光中看不清表情。
“不进来,站在门口罚站么?”他说。
估计是听见了她刚刚上楼的脚步声。
他人站在面前了,辛伊也不好太甩脸色。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有些情绪不用闹得太明显。藏着,维持表面的和平,似乎是更好的方式。
辛伊捂了捂被冷风吹红的脸,挤出一个微笑,和他寒暄了几句“今天天气好冷”“你吃过饭了吗”之类万能废话,就拎着行李进了屋。
这房子很小,简单的一室一厅。客厅一张叁人座的黑皮沙发,地面铺着一块白色羊毛地毯,靠墙边放着餐桌凳椅,阳台上种了几株仙人掌。
陆盛泽不常住这边,辛伊物品也不多,所以房子虽小,但仍显得空荡,怎么看都不像一对新婚夫妇的家。
这边没有书房,陆盛泽只得在客厅处理工作。
辛伊回来了,也好似她不存在一样。
房间里安静的,只有他偶尔翻动文件和打字的声音。
除了那张结婚证,还能证明他们是夫妻的,就只剩下了同睡一张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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