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兮语不动声色地掏出手机,将名片完整地拍下来,然后复归原位,把手袋放进了副驾驶座位的车门侧面。
途中男人打了两三通电话,谈的一些放款和签署合同的时间安排和工作推进,温兮语听的不太懂,再加之酒意酝酿,晕晕沉沉有了点睡意。
不知过了多久,等车厢内终于安静,在某个路口停下,温兮语才醒过来,缓缓睁开了眼。
“时间不早了。”谈隽池单手握着方向盘,向她投去浅淡一瞥,“明天睡晚点,不用来上课了。”
“啊。”
温兮语这才注意到快一点了。
他把她送回去,还要再折返回望京或国贸那边,早上又得再赶过来学校,论理要辛苦更多。
“我起得来。”
温兮语揉了揉眼,带着一丝糯糯的鼻音,“我要去听你讲课。”
闻言,谈隽池眉目微动,并未接话。
卡宴平稳行驶,除了疾驰的引擎声没有多余的声音。
温兮语抿了抿唇,提道:“老师,你元旦假期有计划吗?”
“还不确定。”
“那我提前预定可不可以?”
温兮语转过脸,眸光莹亮,“哥哥和嫂子说要带我去京郊滑雪呢,我们想邀请你一起去。”
谈隽池与她视线对上,深长眉眼中似有思量。
半晌,他勾了下唇,语气很淡:“再说吧。”
北京的夜总是在很晚还醒着,一路虽畅通无阻,但沿街的楼宇却亮着不少灯。宽敞的大道上,也有许多疾驰而行的车。
很快就到了,谈隽池把车停在东北门口。
温兮语眨了眨眼:“老师再见。”
谈隽池侧过眸,看着她低头捣鼓安全带,一边折腾一边自言自语:“嗯,怎么解不开了?”
温兮语扯了几下安全带都没有成功,复而抬头,向男人求助道:“好像卡住了。”
“卡住了?”谈隽池语气意味不明。
“嗯。”她撒谎不打腹稿。
“是按那个红色的按钮。”他的表情多了一丝兴味,不紧不慢道,“用点力,就解开了。”
“……”
温兮语硬着头皮说:“我知道。用了劲了,开不了。”
一阵静默。
谈隽池不露声色凝视她半晌,倏尔倾身过来,左手修长指节落在安全带的系扣按钮上。
这个姿势和刚刚比起来是另一种方式的亲密,但无论如何都难逃对视,温兮语紧张地咽了口口水,觉得心脏扑通扑通地跳,呼吸都因此稠密起来。
男人没有急着去试那个按钮,反倒低垂眼睫,一言不发地看着她。
温兮语不知道谈隽池在想些什么,他的眼睛太过漆黑深邃,像是漩涡,要把她吸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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