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酒醉后的迷蒙,更像是蓄意的勾引。
谈隽池垂敛着眼凝视她,眉心似有点颦蹙。
在温兮语看来,他这就是完全的不为所动,见死不救,郎心似铁。
她皱着鼻子道:“老师,你不能因为自己是我的老师,就这样欺负我呀。”
“这学期的课马上就要上完了,上完了你就不教了,那你就不是我的老师了……”
温兮语说的话漫无边际没有逻辑:“不对,你本来也不是我的老师,我不是经管学院的,我是计算机系的,是我想去听课,不是学校强制要求的,所以你更不能欺负我……”
“……”
“啊!”
身体突然被凌空抱起,温兮语凛然一惊,发觉男人修长有力的手臂揽在她腰间和腿弯,眸色漆黑深沉。
他低下眸子,气息离得很近,几乎是拂面而来,温热的,沉哑的,她全数听见。
谈隽池的瞳仁映出一片深不见底的墨色,问,“这样可以了么。”
温兮语咽了口口水。
“可、可以。”
他身上那种雪松的沉香味四面八方将她包裹住,她的心跳快了些,像奏起了不规则的鼓点。
温兮语对这种味道极度沉迷。
说不清是它带来那种清冽沉凝的舒心感觉,还是他这个人给她的整体观感——有种让人想要长久注视的原始吸引力。
温兮语左右转动着眼眸,神情扑朔,想找点什么话来消弭这种距离过近造成的紧张感。
“……今晚有耽误到你的工作吗?”她迷迷沌沌地问。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开始不用敬语了,听起来也没有什么违和,谈隽池淡淡瞥她一眼:“没有。”
“你是从我哥哥那边过来的吗?”
“不是。”
“你们之前已经谈完了?”
“嗯。”
“哦。”温兮语双臂自然地搂上谈隽池的脖颈,她指腹柔嫩,软声唤,“……哥哥。”
他的脚步慢了下来。
鸦羽般的眼睫坠下,冷冽清寒的声音:“什么。”
小姑娘的眼神不避不闪,乌黑透亮的瞳仁微微泛着些朦胧,好看得像是江南水乡里的温润云霭,层叠雨幕中荟萃了杏花时节最惹眼的一朵姝丽。
她嗓音很清脆,咬字却绵兮兮的:“隽池哥哥。”
谈隽池蓦地抬手掐住她下巴。
指骨力道不重,却带着强烈的压迫感侵略而来。
视线也是。
他的神情看上去有些晦暗不明,像是深不可测的潭面,只是对视就有失足沉溺的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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