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看膝盖,他刚刚动过手术,要绝对静养,才能保证以后不会复发,否则,一旦变成习惯性膝盖积液,他的膝盖就废了。
但上回妻子折腾到一半,惹了他一身的肝火,直憋到现在,还憋着呢。
她要说不怕疼,还不会半途而废,这个诱惑可就大了。
攥着合同,贺朴廷一双清澈,但又深遂的眸子盯着妻子看了良久,终于接过了笔。
让男人怀孕,就他对目前医疗科技的了解,还没有哪个国家在搞这种研发的。
盯着妻子的眉眼,他落笔,这就要签字了。
也就是说只要以后科技能让男性怀孕,他就得给妻子生一个小崽崽了。
但他当然不相信科技能在他还年轻时,发展到能让男性怀孕的地步,整体来说他还是挺轻松的,也算为自己讨价还价,他喉结轻颤,扬起头来,面色因为羞耻而微微潮红,他咬牙,低声说:“不行,我要四次。”
窗外车灯明灭,苏琳琅望着丈夫那张英俊的,又带着几分破碎,病态美感的脸,和他清澈又深遂的眼睛,有点不可思议:“一晚上四次的话,你行不行?”
车恰好走到一个红灯路口,刹停,贺朴廷的目光也停在妻子脸上,眼神仿佛死亡凝视。
一夜四次,她不想想自己行不行,竟然担心他行不行?
贺朴廷是这样想的。
他的腿恢复好大概要一个月。
他也不贪心,也怕妻子太辛苦,一个月四次就可以了。等到一个月后他的腿完全好了,那种事情,总归还是要男人来的。
所以,就在苏琳琅以为这家伙疯了,今晚要来四次时,贺朴廷签了字,并说:“我对那种事没那么贪的,一月四次就好了。”
眼看丈夫签好字,苏琳琅也把自己的大名写在了旁边。
合同一人一份。
首富夫妻的效率,婚姻协议这就签好了。
贺朴廷接过自己那份
,正在翻看,突然,开车的贺平安一脚猛刹,他没注意,包裹着的纱布的腿撞上前座,瞬间痛到撕心裂肺。
不过老司机急刹车肯定是有事,贺朴廷也就生生忍了下来,并没有说什么。
贺平安开门就往外跑,苏琳琅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听到一阵狗叫,也立刻下车了。
就看到在贺家侧院墙处,有一条没人牵的牧羊犬,正在扑一个女孩子。
那个女孩是贺家的菲佣,珍妮,正在喊:“helpme,helpme!”
贺平安已经冲过去牵狗了,但牧羊犬一旦爆发,力量特别大的,它一发狂也很难控制,贺平安去拽狗,没能撞回来,反而被牧羊扯的一个趔趄。
这牧羊犬也刁钻,一大口咬向珍妮的双腿之间,珍妮被吓的惊声尖叫,当场坐倒。
贺朴铸也下车了,一边帮着贺平安拉狗,一边喊苏琳琅:“阿嫂,快回上车去。”
在他记忆里苏琳琅是怕狗的,却见她快步上前,一边扶珍妮,一边食指和拇指一撮,放到双唇间,旋即吹出一声尖锐的口哨声。
立刻,在发狂的牧羊犬停了下来,前腿并直,后腿卧倒,这是狗狗标准的立正姿态。
贺朴铸都看傻了。
心说不是吧,他阿嫂竟然会打口哨,而且还能用口哨让一条牧羊犬立正?
还真是,苏琳琅再一声口哨,牧羊犬四肢起立,然后朝她跑了过来。
这下贺平安和赶来的几个保镖都被惊到了,都说:“少奶奶,你不怕狗呀?”
因为听说她怕狗,贺家的狗子小Tony向来被勒令不能进屋的。
结果少奶奶不但不怕狗,看这样子,她还会驯狗。
当然了,苏琳琅在星际是军人,执行任务的时候偶尔会带军犬的,而太平山顶的牧羊犬们都是退役的美利坚军犬,她不但不怕,还会训它们。
只是作为军人,她不喜欢拿它们当成宠物,更习惯于拿它们当战士。
而既然狗狗们已经退役了,在享受退役生活,她就会忍着,不去打扰它们罢了。
她再一声口哨,牧羊犬乖乖挺起了前蹄,抬起了脖子,苏琳琅于是去看狗牌。
贺朴铸也凑了过来,一看,说:“阿嫂,这是Gonda家的狗,他来咱家了吧。”
小Gonda,父亲在港督府工作,外公就是有名的钱大爵爷了。
贺朴铸在控制狗,苏琳琅在看珍妮,她问:“珍妮,你是不是来月经了?”
珍妮手捂屁股:“少奶奶,我的月经是不是漏出来了?”
苏琳琅解释说:“这狗一直吃的是生食,血腥,你来月经,身上有血腥味道,它闻到了就要咬你,以后要记得,来月经的时候离狗狗远一点。”
珍妮心有余悸,她是出来倒垃圾的,点头答应,提着垃圾走了。
贺朴铸估计Gonda在自己家,这就准备牵狗回家,但苏琳琅上了车,却说:“朴铸,就在这儿等着,看多
久Gonda才会发现自己的狗丢了。”
养狗,而且给狗吃血腥,却又不栓绳,是很不负责任的行为。
因为女性有月经,而吃生食的狗子闻到血腥味道就会发狂,就会咬人,Gonda还丢了狗却不找,任由它在大街上乱逛,苏琳琅就必须给他个教训。
贺朴铸显得有点着急,说:“阿嫂,最近我和Gonda闹翻了,今天他应该是上门来跟我和好的,等咱们回到家你再教训他吧,成吗?”
贺朴廷看了眼妻子,说:“Gonda是钱老爵爷的外孙吧。”
苏琳琅点了点头,问贺朴铸:“你和Gonda怎么闹翻的?”
贺朴铸说:“历史课呗,他不想上华人的历史课,还骂我是大陆人的狗腿子。”
张望着自己家,他又忍不住说:“阿嫂,走吧,咱们回家找他去?”
就不说苏琳琅了,贺朴廷一看弟弟就不对劲,他说:“他是有什么事要约你去玩吧,什么事,说出来我和你嫂子听听。”
贺朴铸一脸兴奋,说:“大哥,Gonda的舅舅钱飞龙是皇家空军飞行员,刚刚退役回港,每天开着飞机带Gonda出去玩的,Gonda应该是来邀请我的,邀请我去坐他舅舅的飞机。”
贺朴廷再看妻子,说:“看来是钱家人找来了。”
话说,Gonda是个混血儿,当然不愿意学华人的历史,所以贺朴铸要求增加华人历史是给他增加了学业负担,他就跟贺朴铸交恶了。
而Gonda的外公家,钱家是梁松的后台,梁松被苏琳琅几斧子给砍跑路了。
目前尖沙咀由六爷掌控,但他既然不收保护费,就不会给大英军方捐款,而且他算苏琳琅的人,也就不会去拜钱家的山头。
钱家当然就不乐意了。
现在,Gonda主动来找贺朴铸,虽然只是小孩子间的交际,但就连贺朴廷明眼都能看得出来,应该是钱家想要转寰尖沙咀的事,要为梁松求情,才走的孩子交际。
商场如战场,打架的目的是为了谈条件。
苏琳琅在打梁松的时候,就预料到钱家会找自己,有心理准备,也知道该怎么办。
但一码归一码,Gonda不管狗这事很恶劣的,她必须先收拾他。
她厉声说:“贺朴铸,你想坐飞机我可以带你,现在给我站好了,就在这儿等Gonda。”
说话间Gonda慢悠悠的来了,贺朴铸上前递狗绳,说:“Gonda,你家狗子刚才差点就咬了我家佣人了,还好有我阿嫂在,下回注意点,不然咬伤人可就不好了。”
Gonda带了两个人高马大的保镖,示意保镖来牵笱绳,他说:“螵猪,我是来邀请你的,狂欢夜,我请你和你阿嫂坐我舅舅的飞机去看烟花,来把,抱一下,咱们就和好了。”
贺朴铸想坐Gonda舅舅的飞机,想坐着飞上天,去感受皇家空军飞行员精湛的飞天技术,所以他很想跟Gonda合好。
但他看到阿嫂的目光了,超级凶。
虽然他想坐飞机,但他也怕阿嫂,他说:“Gonda,你家的狗子咬人了,这样,你给我家佣人道个歉吧。”
“螵猪你疯了吧,让我给你家佣人道歉,拜托。”Gonda回头看他的保镖们,说:“你家佣人肯定在撒谎,你可以问问保镖们,我家的狗从来不咬人的。”
他的俩保镖齐齐点头,也说:“朴铸少爷,我们少爷的狗从来不咬人。”
完了,贺朴铸是真心想跟Gonda合好,但他的狗咬了人,他却不承认,咋办?
“Gonda,你可以叫我螵猪,我不会生气,但是你家的狗子真的咬了人,而且佣人也是人,她和我们是平等的,你必须给她道歉。”贺朴铸还试图讲道理。
正好珍妮倒完垃圾回来了,他就准备喊她来做证。
但Gonda摆手说:“瓢猪,我确定我家的狗子不会咬人,是你家的佣人在撒谎,你知道的,菲佣们最喜欢撒谎了……”
而就在这时,Gonda的话还没说完,贺朴铸看到阿嫂把手指一撮,放到了唇边,紧接着就是一声尖锐的口哨声。
Gonda的牧羊犬先是两耳竖直,前腿立正,望着车里的苏琳琅,紧接着她再吹一声,一手指Gonda,牧羊犬立刻转身,张着大嘴就朝它的主人扑了过去。
它毫不犹豫的,去咬它的主人了。
狗子一个猛扑把Gonda撞翻在地,张开血盆大嘴就是一大口。
“天啦,它怎么咬我啊,救我,快救我啊!”Gonda大喊。
保镖一看狗发狂,也吓坏了,一个扯狗腿一个抢孩子,要保护Gonda。
但苏琳琅再一声口哨,牧羊犬回头咬了拉它的保镖一口,再一个箭步,逮上Gonda的裤子,要不是苏琳琅再吹一声口哨把狗喊回来,Gonda的腿要被咬烂的。
Gonda神魂未定,趴在保镖身上,哭了。
贺朴铸虽然有点遗憾,怕是坐不到钱飞龙的飞机了,但心里很痛快,他忍不住哈哈大笑,说:“Gonda,这下你该相信你家的狗子会咬人了吧?”
可怜Gonda又没当过兵,没训过军犬,他甚至连口哨都听不懂,都没搞懂狗子到底是怎么才发的狂,这时才哭着点头:“嗯。”
哭哭啼啼的,他看到苏琳琅夫妻在车上,来问候:“阿嫂你好,贺大哥好。”
苏琳琅看他太蠢,也懒得说破,只问:“Gonda,你舅舅会开飞机?”
“对啊,我是来请你们去坐我舅舅的飞机的,”Gonda想起了正事儿,说:“我舅舅邀请你,他说有些事情想跟你谈。”
他舅舅想要谈的,大概就是要让梁松重回尖沙咀了。苏琳琅一笑,说:“我会考虑的。”
“好的,阿嫂再见!”Gonda说完,腿软的走不了路,让保镖背着自己,走了。
贺朴铸幸灾乐祸的,看Gonda上了车,还不忘
喊一句:“Gonda,以后要记得给狗子栓绳子,别哪天它咬断你的腿可就麻烦啦。”
再回头,他一脸兴奋,贴了过来:“阿嫂,教我训狗吧,好不好?”
他对Gonda舅舅的飞机已经不感兴趣了,此刻只想学阿嫂的训狗大法。
……
大概是因为不想请贺朴旭,别人都是把请柬送到贺氏公司,送给贺朴廷。
但钱家为了尖沙咀,也为表郑重,专门让Gonda上门送请柬。
而Gonda的舅舅钱飞龙原来跟贺朴旭关系很不错,这趟也专门邀请了他。
贺朴旭正愁没机会结交女孩子,当然满口答应,也怕大哥不让他去,而他惯会溜须拍马的,那不,苏琳琅和贺朴廷一回家,刚进屋,就迎上贺朴旭了。
他向来都是把不要脸发挥到了极致的,接过轮椅把大哥推进卧室,就开始给他大哥捏肩膀了。
贺朴廷本来都把贺朴旭给忘了,一看到他,就要想起他承诺了去拍电影,却又放人鸽子的言而无信。
偏贺朴旭好死不死,笑着说:“大哥,狂欢夜钱飞龙邀请咱们上他家呢,一起去吧!”
贺朴廷说:“拿开你的脏手,滚!”
贺朴旭深得他妈的真传,也不生气,笑嘻嘻的跟他大哥道了晚安,走了。
话说,钱家,梁松的后台,亲自让外孙小Gonda上门送请柬,当然是想为梁松话事。
而钱飞龙,一个大英皇家空军飞行员,苏琳琅还挺感兴趣的,洗完澡出来,就准备问贺朴廷一些钱家,以及钱飞龙的情况。
但她才上床,才准备躺下来聊天,贺朴廷大手伸过来,一扯又一拉,再一肘,就把她拉到自己身上了。
苏琳琅想先谈正事,就想下去。
但贺朴廷虽然腿不行,手是有劲儿的,他大手死死箍着她的腰,苏琳琅才伸手要掰,贺大少攥的愈发紧了,他嗓音轻颤:“阿妹说过的,不怕疼,也不会半途而废。”
他一直在喘息,闭上眼睛,又睁开,再闭上再睁开,长长的睫毛极速颤抖,因为住院而瘦了许多的脸上泛着一股病态的潮红,许久,反问:“怎么,你该不是想违约吧?”!
浣若君向你推荐他的其他作品:
:,
:,
:,
:,
:,
:,
:,
:,
:,
:,
:,
:,
:,
:,
:,
:,
:,
:,
:,
:,
希望你也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