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谁过世了吗?”戚梧看着女儿一身黑色正装,拿出了一个纯白色的袖扣,他有些纳闷,没听说谁家办丧事啊。
戚桐扣好袖扣,脸上没有往常恬淡的笑意,抬起略有些隐晦不明的眸子,复杂道:“还记得我和你说过我年少时有一位武术老师吗?”
戚梧恍然大悟:“记得。”女儿还因此捡回性命,只是难道……
戚桐沉寂了一会儿,叹息道:“他被判了死刑,今天就是最后的日子,他没有亲人了,但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也该去送最后一程。”
戚梧久久不能言,只能揽过女儿的肩膀,无声的安慰她,过了一会儿才轻声提议道:“那我送你过去吧。”
“好。”
坐上车后戚桐一直都是沉默着的,她手边还有一个盒子,不知里面装了什么。
戚梧思虑了一会儿才问道:“桐桐,他是犯了什么样的罪?”
“杀人。”戚桐想着当年那大肆报道的新闻,以及后来去见那人时,他那双沾满了血腥和死气沉沉的眸子。
“他杀了谁?”
戚桐闻言轻轻地勾起嘴角,摇头道:“谁?这可不是用一个两个的量词就能概括得了的。”
戚梧的心一沉,就听她道:“当年有人绑架他的女儿,他杀了主谋。后来……后来他的女儿还是无辜死去了。”
第一次事发后戚桐其实替他请了律师辩护,才改判为自卫过度杀人……可后来他知道女儿的死讯后便越了狱。
足足又杀了十四个人。
现场惨不忍睹,令人胆寒。
他杀了人后没有逃跑,就那么静静地等着警察把他抓回监狱,开始期盼死刑执行的那天。
戚梧沉默了,不知道还能再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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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脑海里不可控制的出现某种假象,然后狠狠遏制住,手背上的青筋暴起。
……那样的事没有发生。
戚桐摩挲过手腕上的袖扣,觉得眼里有些模糊,她对戚梧轻声说:“如果,我是说如果,当年我能掌握更多的权利和人脉的话,就能护着那个小姑娘了,他们也就……”
“桐桐,这不是你的错。”戚梧心里沉重,但安慰又显得苍白。
戚桐摇摇头,不再说什么。
到了监狱,戚桐请他在外面等她一会,然后拎着那个盒子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