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桐醒来时刚巧听见床前挂着的时钟颤巍巍跳了一格,米色的窗帘虚掩着天光大炽的清晨,不时有雀声圆润地打个旋儿,顺着窗帘的缝隙漏入室中。
她只觉得困倦,翻了个身又将自己埋进了不薄不厚刚刚好的被窝里,圆满地打个呵欠,正准备继续在清晨的惬意里顺其自然地滑入梦乡,忽然记起今日依然是工作日,迅速推被而起,眯着一双迷蒙的眼费了好大劲儿才勉强看清时钟的指针。
尽职尽责的时钟端端正正地指着九。
噢,九点。九点??!!
她被这突如其来的时间唬得不轻,掀了被子就开始手忙脚乱地套拖鞋。却在慌忙往洗漱间狂奔时身子酸软跌倒在地板上,嗑得她一阵阵的发昏,刚刚苏醒的大脑依然坚持不懈地为她传送着并不清楚的神智,她奋力回忆着自己在前一天经历的一切。
似乎有剔透的酒杯,她在和一群什么人装腔作势地说着冠冕堂皇的话,然后是四面八方弥漫的黑夜,灌满了黑暗的车窗,和车窗外飘浮成河流的灯光。这时她突然一抬头,发现一双修长笔直的又充满男性力量的腿立在了她面前,呆愣了一会,然后开始臊得脸热——她现在身上其实只有一件睡衣裹着,连内裤都没有。
这个新发现让她心底骤然发了一阵毛,怔立在当地时终于从呼啸不绝的万千思绪中拔出来了两个问题:“我这是怎么了?你怎么不叫我去上班?”
还没来得及让她通过自己的力量找到问题的答案,她便听到一声低笑。这笑声是她所熟悉的,她确信这一点,然后在她脑子里即将呼之欲出昨晚的图景时他沉稳地将她抱起,轻柔地放回床上。
“刚醒就这么有活力,看来我白担心你吃不消了。”
戚桐僵硬地抬起头看他,洋洋洒洒的晨光里戚梧颇为开心地抱着胳膊和她说话。喝断片前的记忆在她的脑海里稍稍涨了一次潮,她想起来之前回到家里他似乎是生气了,然后…然后怎么来着……
他好像吻了她。τχτy⒰zⒽáIщ⒰.℃ò㎡(txtyuzhaiwu.com)
戚桐死死的咬住自己的嘴唇,避免让自己立刻去世,接着回忆亲吻以后发生的事……可还有什么好回忆的?她这一身的痕迹就足够说明发生了什么了。
“爸爸……”她艰难的开口,不知如何向他描述她现在的心情。
“嗯,我们做爱了。”当眼前的人轻描淡写的说出这句话来的时候,戚桐觉得自己的脑子像是被轰成了渣,看着他与平时别无二致的脸,怀疑自己现在应该是活在梦里。
她狠狠闭上眼睛,把这一切都丢到九霄云外,没事的……只是因为喝醉了酒,所以才……
她又听到他带着笑意开口:“是你喝醉了,我没有,我全程都很清醒。”甚至带了点淡淡的自豪。
戚桐放弃了思考,麻木地撑着床沿站起来,向他说了声抱歉,“我要去上班了,今天还要开会,再不去的话就要迟到了。”虽然这个时间她已经迟到很久了。
然而下一秒她就见到戚梧大获全胜般扬了扬手,手中赫然是她的手机。这直接导致她对自己此时酸软得让她觉得羞耻的身体置之不理,不顾一切地扑过去抢过手机并打开通话记录,映入眼帘的就是周莫言的夺命连环催和来自她手机的一个不紧不慢的回电,不用说,做出以上行为的人必然就是眼前这个笑得一脸人畜无害的罪魁祸首。戚桐痛苦地蹲下身揉着头发,聚精会神思考着怎么解释今天在股东大会上突然缺席的事。肩上却冷不丁地搭了一只手,随即一句不紧不慢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
“别愁嘛,我替你请假了。看你睡得那么熟,要是不顾一切地叫醒实在太不近人情了。”
戚桐一筹莫展地看着他的笑脸,心想他为什么能这么轻而易举的接受昨晚发生的事呢?
他安慰般地蹲身在她旁边,朝她递去了一杯据说可以解酒的温牛奶,然后拍着她的背温温和和地说:“你总是这么拼命工作,身体偶尔撑不住也是常事,毕竟你也不是机器人。他们也会理解这一点的吧。”
戚桐心想干脆放弃做人算了,然后认命地喝着温牛奶,忽然像是想起来什么事似的抬头看着他,犹豫且复杂的问:“……你和莫言怎么说的?”
“啊,这还能怎么说,我说我是戚桐的爸爸,她昨天晚上喝得太多了,现在还在床上躺着,一时半会儿绝对起不来。今天的日程尽量推了让她好好休息一下吧。”复而温和的抚了抚她的鬓发,“你放心,我怎么会告诉他我们的事呢。”
“那他怎么说的?”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说完就挂电话了。”
戚桐眼前一黑。
在眼前一黑之前她听到戚梧继续说下去的话,“所以凤凰儿你今天可以不工作了,对了,喝完牛奶待会还要喝药啊,你真是不听话,让你戒烟戒酒,昨晚却喝的醉醺醺的回来,我亲你的时候酒味是真的很浓……”
“别说了。”她虚弱无力的打断他的话,“我们发生了这种事,我……”
“所以呢,做了那种事,所以怎么了。”他的表情仍旧没有变化,还是那么宠溺温柔的看着她。
“我们不能再住在一起了……我会尽快为您买一套房子的。”她撇开眼神,不再去看他那双包罗了她整个人的眼睛。
“你要赶我走吗?”他握住了她的手,她想抽回来,却被他紧紧捏在手心里。
“您要是不想搬家的话,我出去住就是了。总之还是分开为好。”她的眼睛似乎有些涩,原以为好不容易才拥有了一个家,谁知道只不过黄粱一梦。
戚桐的下颚忽然被捏住,他扳了扳,被迫看着他的平静得可怕的面孔,“那就不回到父女的关系,我做你的情人,好不好?”
……是她听错了,还是他疯了?
他像是有些苦恼的叹气,“桐桐,你这样可不行啊。”他微凉的拇指抵住了她的柔唇摩挲,戚桐在他眼里看见了一种极为熟悉的情绪在汹涌翻滚——那是昨晚他们疯狂时,不息纠缠着两人的欲望。
“你看你,又在自己骗自己了。”
她的唇被抵住了,所以说不出话来,也不知道有什么话可说,因为他将她推倒在了床上。
“那我们就再来一次好不好?”
此情此景,戚桐的心像是不跳了,慌乱到了极致一切反而都平静了下来,她回望他的眼睛,深邃而认真,由于彼此离得太近,连呼吸都交织在了一起。
她在心里哂笑,呼吸算什么,身体不也纠缠过了吗。索性闭上眼,由着渴望去吻他的唇瓣,戚梧楞了一时,而后伸手托住了她后颈,自然而然的加深了这个吻。
唇舌纠缠,虽然只第二次而已,戚桐却无师自通的学会了如何接吻,微微分开,再纠缠,循环往复,直至耳畔的鸣声细碎冗长到扰乱心神。
他将头埋在她的颈侧,嗅着她清幽的体香。
“和你开玩笑的。”他嗓音微哑,吻了吻她的脸颊,“我帮你擦药。”
长吻结束之后戚桐便彻底不动了,既没有回应他的话,也没有拒绝他帮她上药。
戚梧勾起女儿白嫩修长的大腿,微微分开,露出昨晚被反复进出后磨得红肿的娇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