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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2 章 纨绔攻重生以后12(2 / 2)

吃了两块肉干后,晏无忧感觉味道还不错,很自然的递给一旁的郁川,见他咬住了这才松手:“味道怎么样?”

这种肉干,郁川早都吃腻了,打心底里没觉得有什么区别,直到他听晏无忧说这是他烤的以后…

“之前那一包我已经吃完了,主要是你那几l天又那么忙,我也不好跟你讲,所以就自己学着弄了一点…怎么样?”

晏无忧满脸期待,挑挑拣拣的夸耀自己,有多么的聪慧,一学就会,实际上却省略了他失败了多少次,成功的只有这么一点的前提。

郁川对晏无忧的了解也知道肯定没那么顺利,但那又如何?

他又仔细回味了一下,好像是挺好吃的,他似乎还在肉干上裹了一层什么,有点甜:“不错,味道很好。”

晏无忧:“是吧,我也觉得我很有天赋,学什么都快!”

郁川眼里是

() 柔和的笑意:“是,我也这么觉得。”

他永远精力旺盛,永远生动鲜明,如一团炽热的火焰,明明这样的人和自己是一个极端,明明他和自己完全不同,但为什么就是会被他吸引住眼光?

郁川始终想不明白这个问题,干脆不想了,左右这个问题的答案对他来说并不是那么重要。

*

晏无忧在边塞又过了两三月的样子,生活愈发如鱼得水起来。别说有没有瘦多少,他连皮肤都没有黑过。

毕竟每天早中晚,一有空郁川便给露出来的皮肤涂些粉一样的东西,涂上之后就会非常凉爽?

不知不觉已是年末,晏无忧这才收到了京中来信,一共有三份,一份是爹爹写的,两份是姐姐们写的。

信中简述了一些两三月里发生的事情,其实总结起来就一句话,陛下薨了,曾经最不起眼的五皇子继位了。

家中应该还好,晏无忧看他们都没怎么提及他们那边如何,反而大篇幅大篇幅的询问晏无忧…

他们最后还是收到了那份被拦下的信,知道了晏无忧那样辛苦的和新兵比试,比起他到底是赢了还是输了,他们更关心他有没有受伤。

尤其是他爹,更在心中直接说,他并不盼望他能有多么了不得的建树,只希望他高高兴兴平平安安的。

大姐可能是误会了他,在信里劝慰家中的事宜不必由他操心。让他自己在外一定保重自己云云。

只有他二姐,在关心了他一通后,特意隐晦的问他和那将军如何了。

晏无忧刚看到这里,郁川进来了,本来这也没什么,以前的家书他也都会拿给郁川看一看,这次他有些不愿了。

郁川也不是那种过分纠结的人,见他如此紧张,也就自觉退出了。留下晏无忧一个人在账内继续看二姐的信。

*

晏无忧很快看完了,不同于大姐和爹总以家长的角度,二姐其实更明白他并没有怎么受苦,说很羡慕他在信里提到的那些生活。

晏无忧刚寄出的第一封信还能看出他不怎么适应,总一遍遍的说边塞的食物如何如何,京都的食物如何如何,后面慢慢的,信里开始很少出现京都了。

后来的信里他开始写第一次见到满天的黄沙时的心情如何,见识到会“唱歌”的沙子,感受无人之境的苍茫辽阔!

讲他第一次骑骆驼时又发生了哪些事,讲他第一次躺在在绵延的草原上歇息,头顶的白云触手可及,远处是成群的牛羊,闭上眼睛就能听到风吹草动的沙沙声,他说他从未如此平静过…

第一次参加篝火晚会,第一次认真的看日升日落,亲眼看到金黄色的太阳照在整山峰,整座山都像金子做的。

晏无忧如何学习一门新的语言,从一开始什么都不懂,到慢慢能听懂一些简单的词汇,再到能够说一些。

晏无忧在信里说了很多很多的,说他如何在和一队士兵外出时偶遇一场阵雨,如何在一片澄澈的湖面游水。

要知道晏无

忧以前很怕水的。

*

那些经历,爹看到了只会心疼他吃了那么苦,大姐或许明白一点,但她还是会以一个家长的身份对他担忧着。

只有二姐却真实的感受到了他的喜悦,于是在信的最后说,缘之一字真是奇妙,当初陛下阴差阳错的一场赐婚,令她稀里糊涂逃婚,也令剩在家中的晏无忧替了嫁。

当时的几l人或许并不会知道,那场婚事让她看清了心上人,却也让晏无忧走向了另外一个人,想来……真是不可思议,就像一切都早有注定…

晏无忧翻到最后又看到二姐提到的郁川,略带打趣问他和那位将军相处得怎么样?还问他那位朋友的朋友的脸可好些了?

*

嗯,看来二姐知道他问的那个人是郁川了,不过这也很正常,毕竟是一起长大的手足,说谎是瞒不过对方的。

晏无忧放下信封,开始另外拿了一张纸,沾了一点墨水就开始回信,嗯…他和郁川相处得怎么样?

还好啊,感情这种东西嘛,本来就是处出来的。他们天天呆在一起,还睡同一张床上,感情一天比一天好。

有了第一次第二次的亲吻之后,似乎是捅破了那层无形的窗户纸,半夜降温时两人迷迷糊糊中也会互相抱紧。

他和郁川的拥抱变得很自然,自然到晏无忧醒来后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就是…还有一件事…嗯…

*

就是前几l天吧,塞外这边爆发了晏无忧来到这里以后最激烈的一次冲突,死伤惨重。

那是晏无忧第一次看到郁川受伤,他格外害怕,害怕到当时都已经开始祈求他能想到的所有虚无缥缈的神了。

在看到郁川让其他受伤的士兵先撤退,他自己留下断后时,晏无忧没由来的心里冒出来一个自私的想法,他想为什么必须是郁川断后,不能让底下的那些士兵们去拦吗?

这话他没说出口,但跟着他一道,被郁川吩咐保护他的校尉却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一样。

校尉当时熟练为自己包扎伤口,用一种感慨的语气和晏无忧说,这就是郁将军啊,他如果那时真自己逃了,丢下他们不管,又或者指挥士兵们断后,那么他就不会被边塞的将士们和百姓们如此拥护爱戴了。

晏无忧当时立刻沉默了。

他也终于反应过来将军不仅仅是一个好听的头衔,更多的还是沉重的责任。

所幸郁川最后还是回来了,就是手臂被毒箭擦伤了。那会子军医在营帐里为郁川疗伤,而晏无忧就在外面焦急的走来走去。

他清楚听到烧红的铁在皮肤上滋啦啦的声音,硬是没听到郁川的。他以为他是不是疼昏迷了,因此在军医一离开,才很着急的进去看。

这才发现郁川依旧是清醒的,只是面色苍白,嘴唇毫无血色:“无忧,我不是答应你,不会死在你前面吗?好了,别哭了。”

嗯,然后就是在那场战事后的第三天夜里吧,那天外面下了小雨,然后晏无忧和郁川…做

了更亲.密的事。

*

想到这里,晏无忧捂住自己滚烫的脸颊,连露出来的耳朵尖都是红的,突然还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别说写,他连回忆都不好意思。

当时他清楚看到郁川身上斑驳的各处伤痕,那会子他还绑着绷带,有一些比较严重的地方还在渗血,但他居然笑着对晏无忧说:“你不用这么小心…”

郁川脸上的药已经用到第二阶段的后期,面上那些坏死的皮肤已经蜕皮了,新长出来的肉没有以前那么糟,摸起来光滑了许多。

不过那怕这样,晏无忧还是更喜欢吻他烧伤的那半张脸,还会小心触碰纱布上晕染开的血迹,然后……

现在想想真是太过分了,外头还有人呢,他们居然…居然…

晏无忧越想面上越烫,关于这些事,他当然不可能在信里写这么详细,只是含含糊糊一笔带过,哪怕这些,用的都是只有他和二姐才知道的暗语…

其实译过来就短短的几l个字

——“我们已经在一起了。”

*

傍晚,晏无忧已经能够无比熟练的在篝火旁自己给自己烤肉,等吃得肚子圆鼓鼓的,这才起身去账内找郁川,自然的躺进暖呼呼的被窝。

那会子郁川还在看什么书?

晏无忧凑过去看了几l眼,不知道郁川是怎么看下去的,也不知道那些东西有什么好看的,反正他自己只感觉那些小方块字是越看眼皮越重,最后都有些困了。

迷迷糊糊中他还梦见了自己刚到边塞那几l天,那会子他们刚赢了一次小冲突,几l个士兵在一起庆祝。

彼时的晏无忧骤然想起以前在京中听到的那些传闻,然后立刻问了郁川,传闻到底是真是假。

那会子郁川听了也愣了一下:“喝什么人血的,哪里听的胡话,不过……”

晏无忧:“不过什么?”

郁川沉着道,“不过如果是打了一次大胜仗,为了鼓舞士气,确实会有一个仪式…”

晏无忧更好奇了:“什么仪式?”

郁川:“嗯…割下一枚敌军首领的头颅挂起来示众,放一碗血。”

晏无忧:“那不还是喝人血!”

郁川开口:“这不一样。”

那时的晏无忧还没见过一个人头颅掉了什么样,也不知道一个人可以出多少血,更不知道战场上是何等血腥。

而后来的他已经可以熟练的在满是断肢残骸的现场里熟练的分辨出自己人,然后去给人家包扎。

——真是难以置信啊。

*

晏无忧醒了,但没睁眼,他感受到身边一阵温热传来,不用想也知道是谁。

郁川搂住了他,一抬手便熄了灯,无比自然的拥着他:“无忧,睡吧。”

晏无忧闭着眼睛翻了一个身,跟着回搂住了郁川,两人间几l乎毫无缝隙,好像…边塞的冬天也没有那么冷嘛。

“郁川。”

晏无

忧闭着眼睛叫了一声,

“嗯。”

郁川立即回应了。

“那个…我前几l天和你说的那个事,你现在考虑得怎么样了,你就让我拜你为师吧,好不好?”

郁川知道晏无忧这是一时兴起,大抵听其他人夸了自己几l句,又或者见到了一些,就他想学吧。无忧能轻而易举的提起,他却不能轻而易举的答应,他知道无忧的性子,他一定会……

“无忧,练武很辛苦的。”

晏无忧那会子一时上头,哪里还听得懂这些,他不懂什么辛不辛苦,反正他就是想学一下试试。

见郁川没答应,眼睛滴溜溜的转了一会儿,心下立刻有了主意。

他实在太懂怎么让郁川松口了,他轻轻在他胸口蹭啊蹭啊,一边央求着。他以前这么央求过皇伯父,这么央求过他爹,也这么央求过他的姐姐们…

这一招百试百灵!

果然,被晏无忧这么一蹭,郁川心软得一塌糊涂,招架不住,真的招架不住,他无奈叹了口气:“那先试试吧。”

晏无忧见自己的目的答应了,终于满意:“那便年后吧,等年后你再教我!最近天气太冷了,我不想动,等稍微暖和一点你再教我好不好?”

郁川:“好,听你的。”

*

又过了一会子。

“早点睡觉…”郁川把怀里的乱动导致冷气进被子里的小世子抱得更紧了些,“后天乌关的拜火祭就要开始了,你不是很期待吗?我到时和你一起。”

晏无忧睡意朦胧的恩了一声。

他记得似乎明天还有个什么祈福仪式,对于这边的百姓来说,非常看重那次仪式。人们会互相给意中人赠送一样什么东西来着?

*

太困了,晏无忧渐渐没了意识。

因此他也并没有看到在他呼吸平缓后,一旁已经睡下的郁川突然睁眼,整个人呆呆的看着天花板,半晌又伸手小心翼的的触碰他的脸颊…

郁川的动作是那样轻柔,目光是那样柔情,他低下头轻轻吻在晏无忧的额头上。

真好,这不是梦。

真好,那边那个才是梦。!